十分种还差十秒。 夏至还在数钱。 手指不停地翻着钞票,出唰唰唰声响,留下一道残影。 王管事叹了一口气,“时间到了。小伙子,忍着点吧。” 两名保镖架起颜念修,往密室走去。 那里是执行规矩的地方。 众人讥笑不止。 “那个小姑娘还真是有意思,给人希望,后面就躲在取款机里不出来了。” “要我看啊,等这小伙子手指被砍了,那小姑娘差不多就出来了。你看着,到时候那小姑娘肯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,说为什么不等她。” 全场哄笑起来。 王管事皱了皱眉,又看一眼夏至所在的取款机。 眼底藏着淡淡的失望。 “咔——嚓” 取款机的门开了。 所有人循声看去。 待看到少女手上一摞红色的钞票,惊呆了。 这小姑娘不是骗人的,真去取钱了? 就这穿着这么普通的人竟然能拿得出一百万? 逗他们的吧? “刚好十分钟。”夏至走到王管事面前。 被这一提醒,王管事看向墙上的时钟。 秒钟正好指向“12”,正好十分钟。 夏至抱着厚厚一摞钱,去了柜台,砰的一声,落在桌面上,大声道:“给我换筹码。” 原本哄闹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。 这小丫头不是去躲着不出来,她是真地去取钱的。 王管事朝两个保镖点点头,保镖随即松了手。 他赞许地看了一眼少女,拍了拍颜念修的肩膀,“小伙子,你还真走运,不像我。能有这么好的姐姐,是你的福气。” 王管事出生于一个贫困家庭,有一个大他五岁的姐姐。 父亲残疾,母亲智障,家里的重担全部压在姐姐肩上。后来姐姐扛不住了,哭着将他卖了。 “弟弟,对不起,卖了你是为了你好,家里养不起你。” 那时候的他不过五岁。 后来人贩子转手将他卖到山里,养父母没有生育能力,对正常人满是敌意。年少的他经常被皮鞭抽的皮开肉绽。 他逃了。 当了数年的乞丐,衣不蔽体。白天乞讨,晚上捡别人不要的旧书看。 长大了,阴差阳错地进了暗夜,行走在人性的灰色带。 但在他内心深处,他期待掘人性的善。否则,他真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? 颜念修比任何人都惊讶。 姐姐的钱,哪里来的?难道……学校里的传闻都是真的? * 从柜台拿到筹码,夏至坐回之前的赌桌上。 所有人兴致高昂,离了自己的赌桌,围了上来。 夏至皱了皱眉。 她不喜这密闭的环境。 呼吸的都是别人吐出来的废气。 却也没说什么。 这是别人的场所,不是她的。 王管事抱着胸,坐到吧台,看着少女那镇定的模样,心中早已有了期待。 赌局已经开始。 前三局,夏至每次出一万,输了三局。 第四局,夏至依旧出一万,还是输了。 “这小丫头脑子真不好,想钱想疯了。能有一百万,给弟弟还债不好吗?非要自己赌钱。这下好了,要输光了。我看啊,到时候,这姐弟两一个人都救不了,全部都要交代在这里了。” 王管事轻松地喝着酒,看了一眼说这话的人。 陆家的。 又是一个豪门。 呵!可惜在他眼里就是一坨屎。 第五局,夏至出了十万,“这次我押大。” 一赔十! 庄家内心不屑。 这小姑娘估计是傻了,敢出十万。大和小,还不是他说了算。 他左摇右摇,用力落在桌子上。 “小姑娘,你看好了。”他得意地说着,掀开盖子。 霎那间,双目猛地睁大。 “大?”声音有点颤抖。 明明他控制好了的。 一定是手滑失误了。 这一局一赔十,夏至赚了一百万。 第六局,夏至出了一百万,“大”。 依旧一赔十。 如此云淡风轻。 “大……”庄家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声音颤抖的幅度加大。 一定是他刚才分神的原因! 一定是! 第七局。 “大!”夏至出了一千万。 还是一赔十。 跟着一起玩的玩家也一起下了注。尤其是那些连输六局的人,想都不想,孤注一掷。 成败在此一举! 王管事猛地站起身来,原本的轻松惬意一去不复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