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定睛一看,来人竟然是关砚青。 伙计吓得腿一哆嗦,差点跪下:“关大公子……” 这家茶楼,是于家的。 人人都知道,关砚青和于靖霄情同手足,关系非常好。 而且,关砚青还是从京城来的,身份神秘尊贵,没人敢得罪他。 因此,伙计一看到他,再想想他刚刚说的话,魂儿顿时吓没了一半儿。 “关大公子。”林桑浅笑着跟他打招呼。 “原来,您是关大公子的朋友啊!您看这事儿闹的……”伙计十分尴尬地笑着,还抬起手来,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,“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,冲撞了贵人,还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别跟我一般见识……” 林桑浅冷笑道:“如果刚刚关大公子没来,你打算怎么做?” 伙计有点心虚,他确实是想仗势欺人,跟其他人一起欺负林桑浅和林文彦的。 可是,关砚青不是来得很及时嘛!他到底也没做什么。 “安遇。”关砚青淡淡地吩咐,“把这几个伙计全部开除,赶出镇子。” 于靖霄走之前将镇子上于家所有产业的经营权都交给了他,他自然有这个权力。 留下这种伙计,只会给茶楼带来麻烦。 “是,公子。” “不要啊,关大公子,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 几个伙计纷纷哀嚎,可是关砚青看都不看他们一眼,只是问林桑浅:“林姑娘,你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 “我们来找人的。”林桑浅说,“找这里的账房闫先生。” “我知道了。”关砚青点点头,“你们跟我进来吧。” 林桑浅立刻喜滋滋地跟他一起走进茶楼。 有的时候,多认识点人还是有好处的。 关砚青让人带他们去了一个很大的雅间,还上了最好的茶,把林桑浅搞得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。 “小妹,关大公子对你倒是不错,只是,我还是忘不了他之前在福满酒楼欺负孩子的事。”林文彦皱着眉说。 “大哥,这是你误会了。那个孩子是小偷,偷了他的钱。”林桑浅连忙解释道。 林文彦一怔,而后点点头,道:“如此看来,倒是我错怪他了。” 这时,雅间的门被打开,闫先生走了进来。 他脸上还带着诚惶诚恐的神情,看到他们,顿时一愣:“是你们?” 刚刚有人告诉他,有贵客找他,让他赶紧到这个雅间来。 他还想着能有什么贵客找他?莫非是他犯了什么事?没想到,竟然是林家这两个孩子。 “闫先生。”林桑浅和林文彦站起身来。 “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?而且,为什么说你们是贵客?”闫先生好奇地问。 “这个不重要,闫先生,您先坐。” 闫先生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,林文彦给他倒了一杯茶。 他喝了一口,惊讶道:“这可是我们茶楼里最好的茶。” 他原本以为,林家只是刚从乡下搬到镇上的普通人家而已。 这么看来,倒是小瞧他们了,他们的身份,不一般? 闫先生有点紧张。 如果他们知道那个院子的事情…… “闫先生,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。”林桑浅道,“您租给我们那个院子,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们?” 闫先生脸色一僵,半晌才说:“既然你都这么问了,那就说明你肯定已经知道什么了吧。” “确实听说了一点事情。”林桑浅说,“那个院子里死过人,而且还不止一个。” “不是的,只有一个!”闫先生连忙说,“我知道你肯定听了不好的传言,什么第一任主人的娘子偷人之类的,但那只是莫须有的,我大哥就是那院子的第一任主人。” “所以,你大哥是真的家暴自己的娘子,害她自尽?”林桑浅扬眉问。 闫先生一脸挫败:“是……” 因为他大嫂是自尽的,所以衙门也没法拿他大哥怎么样。 但他大哥始终害怕,便搬到其他地方去了。 “她自尽的那个屋子,后来给改成仓库了,我们也不想之后的人住在这样的屋子里。”闫先生愧疚地说。 林桑浅突然想起,那间仓库,林水梅在那住过。 噫。 “那你租给我们的时候怎么不说?”林文彦有些不满地问。 虽然他们不信鬼神,但是这样的地方终归是让人不自在,而且他大哥那个混球还在逍遥着,想想就不舒服。 “我,我怕你们知道就不肯租了……”闫先生嗫嚅着说,“这院子始终空着,卖也卖不出去,实在是太浪费了……” “你这是欺骗!” 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。”闫先生连忙说,“你们别生气,实在不行,我把你们付的租金,退给你们……一半!” 闻言,林桑浅也没再追究这个事。 毕竟这个院子住着的确不错,死人的地方也只是仓库。 昨晚有奇怪的哭声是真,但林桑浅不相信有什么灵异事件。 闫先生既然已经说要退给他们一半租金,她也不想再咄咄逼人。 只不过,等林宏达回来,他们确实要商量搬家的事情了,她不会再租闫先生的院子。 “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事瞒着我们?”林文彦问道。 “没有了!真的没有了。” 林文彦又把昨晚有哭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,把闫先生听得一愣一愣的:“这,这不可能吧?虽然他们都说这院子是凶宅,可是一直以来什么都没生过啊!你们真相信这世上有鬼?” “不信。”林桑浅说,“只是这事的确蹊跷。” 从闫先生这儿也问不出什么来了,林桑浅和林文彦便准备回家。 离开的时候林桑浅又遇到了关砚青,为了表达谢意,她十分客气地邀请关砚青回家吃晚饭。 关砚青自然不会拒绝。 于是林桑浅和林文彦也上了他的马车。 他的马车十分宽敞,里面还有一张小桌子,放着茶水点心。 林桑浅羡慕坏了,心想着早晚有一天她也要买一辆这样的马车。 回到家里,他们又遇到了夏大娘。 夏大娘一看他们从这样好的马车里下来,眼睛都直了。 “桑浅丫头,你们家可真是好福气呀!” 林桑浅笑了笑,说:“这不是我家的马车,是我朋友的。” 听到“朋友”这两个字,关砚青想捏一捏林桑浅头顶的两个小揪揪。 看夏大娘的表情似乎不太信,不过林桑浅也不打算再解释了。 走进林家的院子,林文彦关上了门。 关砚青突然对林桑浅说:“刚刚那个妇人,有古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