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惊华可没心思去想,沈瑾钰到底听没听见她的叮嘱。这一身的臭汗味,让她觉得整个人都是嗖的,必须得先好好的洗漱一番才行。 一想到沐浴二字,月惊华就感觉全身黏糊糊的,难受的不行。 脚下的步子,不知不觉的就加快了许多。 三两步就走进了屋子旁边,那一个用木板搭的简易小房子。 里面的空间很小很小,就放了一个半人高的木桶而已,就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。 无心去想别的,月惊华将提在手里的热水倒了进去,又掺了一些凉水。 水温合适后,就跨了进去。 温热的水流,包裹着她的身体,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身上的疲惫感。 连带着意识也变得清醒了很多,她是在手术的过程中来到这个地方的。也不知道那位病人的手术,最终成功了没? 要是爸妈还在的话,看到她最终倒在了她最热爱的岗位上,应该是会很心疼的吧! 想到家人,月惊华眼角渐渐的变得湿润,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水雾…… 待到水温慢慢变凉,她这才穿戴整齐。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,漫步走了出来。 初春的夜,还是很冷的,月惊华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,慢慢回神。 这会儿沈瑾钰应该已经回到屋子里了吧,得赶快把他腿上感染炎的伤口处理了才行。 想到这,就连忙将身上的衣裳又往进的裹了裹,低头往屋里跑去。 无意间现厨房里还有光亮,悄作犹豫,还是走了过去。 走近了才现,沈瑾钰将放在角落里的那一方草席拿了出来。 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 沈瑾钰身子一僵,没有想到月惊华会这个时候过来。 铺草席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,随即就又低头不语的继续铺了起来。 他这一举动,让月惊华更是好奇。不待她再次开口,沈瑾钰却是极其随意的同她摆了摆手。 “天色已晚,你也累了一天了,快些回屋去歇着吧!” 显然没打算回答她先前的问题,月惊华也回过味来了。 错愕的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那已经铺好了的草席。 “你先前一直就是睡在这草席上面的?” 沈瑾钰:“……” 沈瑾钰并未开口,只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她,眼里满是探究。 不明白她这话又是何意,一年前,不是她自己动手将他从屋里赶出来的吗? 月惊华顿立刻无语了。 她原本只是猜测,没想到竟然是真的。 那方草席,她先前就注意到,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个作用。 难怪沈瑾钰看她的目光这般奇怪,不用想,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 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,愣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原主才好! 夜里寒凉,便是普通人都受不了,更何况沈瑾钰身上还有伤。 这样下去,迟早是会搞出人命来的! 不给他任何拒绝的余地,月惊华斩钉截铁的道: “跟我回屋!” “可是……”沈瑾钰也怔住了,看向月惊华的眼神,更加的怪异。 “可是什么可是?”他这纠结的模样,让月惊华心里越的不得劲,就虎着脸,一本正经的道: “我让你回屋躺着就回屋躺着,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可是,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