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若云费力地写完字。 她有自信这次最差能拿到三等奖。 赚一万块钱,补贴家用。 刚放下笔,就见夏至从自己身前走过。 她不知道夏至为什么要参加这次比赛。 明明写的书法还不如她的。 她将作品上交到裁判手中,追上了夏至。 “等等,夏至。” 夏至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她。 师若云:“这次如果没有得奖,不要灰心。你写字那么好看,再努力努力,下次再来参加比赛,你一定能得三等奖的。” 那时候,她一定能够得二等奖。 夏至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走到十四班的位置。 眼看着十四班因为夏至的回归而变得热闹,师若云回头看属于她的一班,无人喝彩。 只觉得孤寂。 这时候,她恨不得自己能跟夏至换个身份,也能享受到十四班的拥戴。 她猛然惊醒。 她在想什么? 怎么能这么想? 她好不容易考进一班,怎么想去学渣班。 她低下头,遮挡住脸上的雀斑,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上。 周围的喧嚣和孤单的她形成两个世界。 王野早就注意到师若云,远远地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她。 思索再三,决定说出内心的猜想:“夏至,这样的人少接触。嫉妒心重,你比她差,她会和你做朋友。你比她好,她就可能比曾经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还要嫉妒你,看不起你。” 夏至微微点头。 王野松了一口气,就怕夏至惦记着以前的旧情,舍不得师若云。 她一脚踢了踢夏琛的脚,“喂,你傻坐着干什么?倒是说句话啊……” 夏琛看向夏至,脑海中全是那天被打的画面。 半天下来,终于憋出一句话。“夏……至,你估计你能得几等奖?” 夏至拿出颜玉给她装好的小点心,分给王野,漫不经心地说:“保守估计一等奖吧。” 王野目瞪口呆。 一等奖? 还说的这么保守? 逗她的吧? 夏至不会不会不知道这次参赛人的厉害,以及那些评委的严苛吧? 不过……夏至没有参加过这种比赛,不知道也正常。 这般想着,有点担心夏至落选之后的失落。 …… 接下来是绘画比赛,夏至这次画画的速度倒是很快。 第一个下场。 惹得全场哄笑。 “哈哈,我估计夏至画了个儿童画就下来了。” 夏琛撸起袖子,瞪着那人,“你有种给我再说一遍!” “说就说,我精英班的还怕你个学渣。夏至不可能得……呜呜呜……” 风起。 地上的废纸被卷进他的嘴。 十四班一阵哄笑。 夏琛拍着膝盖大笑不止,“让你嘴碎!” 静坐一边的少女低垂着眉眼,似有所思。 恢复的太慢了! 劲气运用起来,有点吃力。 她双手托腮,神色涣散地看向台上。 与此同时,后台的书画评委已经开始在评分。 方锐负责收集比赛作品,一一核查。 见到司徒南的作品,他满意地点点头。 这次应该还是南南得一等奖。 待看到最后一副参赛作品,找了个角落,偷偷去看名字。 眸色骤变。 脑海中闪现那天自己饱受煎熬的场景。 他嘴角微勾,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。 …… 评委们见到这次的比赛作品,众人连连点头。 “不错,这次的作品比去年的那批优秀很多。尤其是这个叫做师若云写的《灵飞经》,笔势虽然少了几分圆劲,但胜在字体精妙,至少有十年以上的功底。” 方锐轻笑道:“后面还有更妙的……” “好!妙!实在是妙!”一道惊叹声传来,打断方锐的话。 众人看去,不解地问:“老白,怎么了?” 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人双眼微眯,拿着手中的字,赞赏道:“书法圈内,我就没有看过这么好的字。” 众人凑过去看,接连称赞。 《洛神赋》 字中撇捺伸展的很长,却不轻浮,笔力遒劲有力,神采飞扬。 大气中戴着端庄,端庄中带着几分慵懒。 “比前面的《灵飞经》好太多了……两者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。” 不,比他曾经的老师写的还好。 他迫不及待地去看参赛名。 司徒南。 方锐站在一边,笑颜相看。 夏至,想要得奖?有我在,你想都不要想! 另一边,绘画组也在评分。 “不错!这油画画的真好,妙啊!一百朵花,多种颜色混搭在一起,复杂却不庸俗,让人看着不倦。好......” “可是,副会长,你看看这副画......”另一评委将另一幅国画递了上来。 全场一片寂静。 与此同时,棋艺比试已经开始。 总共五十人,分成二十五组。 夏至和司徒南纷纷进阶,最后以第一第二的成绩成为对手。 司徒南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和夏至对上。 夏至,早该在第一轮就被甩下来的。 她冷着脸,“别以为有爷爷在,我会让着你。” 夏至:“嗯!你不用让。” 声音很轻很淡,似是不经意的回复。 司徒南讥笑一声。 两相对坐,各执棋子。 为了传承华夏文学,这里的棋艺比试用的是围棋。 下的是棋,观的是人品,是谋略。 你一子,我一棋,两军交战,谁也不曾后退。 起初,司徒南胜券在握,游刃有余。 可下了几步之后,她猛地惊觉己方已经被对方包围,连输四子。 拿棋的手微微颤抖,她仿若看到夏至那张得意的笑脸。 子落,却不是她想要的位置。 下错了。 赶忙伸手去拿,重新下。 裁判皱眉,冷声提醒:“不准悔棋。夏至同学胜。” 司徒南低着头,匆忙回了座位。 不敢看台下那数千双惊讶的眼睛。 想也知道都是震惊和嘲讽的。 同桌苏音不可置信地问:“南南,你怎么能故意输给夏至?” 司徒南猛地抬头,勉强一笑,叹了一口气,“她毕竟是爷爷的外孙女,前面两场她都输了,我总要让一下的。” 苏音恨铁不成钢道:“那你装的也太掉价了吧?连输五子,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呢?你那小学生的下法,看不出来你的故意为之?” 小学生的下法? 不,那可是她真正的水平。 司徒南还想说些场面话,双唇却是怎么都张不开。 “南南,下一场是琴技比赛,我参加了,你好好休息,我给你报仇。”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