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静只觉得脸痛的厉害,脑内嗡嗡作响。 她默默诅咒着“老爷子去死!” 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。 她咬牙道:“我没有,我就是来看看寒……大嫂。爸,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?究竟我是你的亲女儿,还是寒如霜是?” 这句话激起了司徒老爷子对司徒静的愧疚。 毕竟他在孩子最困难的时候,没有为孩子遮风挡雨。 时院长已经赶来。 夏至接过她递过来的电脑,打开监控画面,又转手递到司徒老爷子的手中。 当看到司徒静偷了文德医院的医生大白褂,全副武装地出现在寒如霜的病房内,摘了氧气罐…… 所有的愧疚在这一刻消散。 他该弥补的已经弥补了。 失望地看着司徒静,心痛的厉害,嘶哑着声音问:“你的良心呢?” 被揭穿,司徒静也没有再装下去。 被这么多人围堵,她本就觉得害臊。 可在听到司徒老爷子的这句话之后,瞬间愤怒了。 “良心?你跟我说良心?我没良心的话,你呢?你就有良心了?当年你狠心地将我赶出司徒家,将司徒家的大权交给寒如霜那么个外人。爸,我倒是要问问你,在你眼中,我这个女儿究竟算什么?现在你跟我说良心,你配……” “啪!”司徒老爷子又是一巴掌扇下。 他气的胸口剧烈起伏,说不出话来。 老管家心疼地给他拍着后背,给他顺气。 “将这个不孝女送进去,让她好好反省!”司徒老爷子怒喝出声。 这个女儿,他是教育不好了,只能麻烦国家了。 司徒静听了,反而不慌了。 不屑一笑:“爸,你年纪大了,脑子也不好了。我现在可是夏家的当家主母,你说关我就关我?” 司徒老爷子闭上眼,不再说话。 任凭司徒静说各种难听的话。 等到赶来的警察将司徒静带走,他这才睁开眼。 十分愧疚地看向夏至:“是我不好,没有好好教育好你的母亲,让你受委屈了……” 夏至微微点头。 算是接受了司徒老爷子的道歉。 子不教,父之过。 不管司徒老爷子曾经有怎样的苦衷,疏忽了对孩子的教育,那就是错了。 司徒老爷子苦涩一笑:“娇娇,她不配做你的母亲。” 站在一边的谢沉渊眉头轻挑。 招来身后的暗三,小声吩咐:“弄一根司徒静的头。” 暗三虽不明所以,却没有询问其中缘由,老实地去办了。 病房内,司徒南呆呆地坐在病床边,看着依旧昏迷的寒如霜,流下了眼泪。 这几天,她哭的太多了。 眼睛又红又肿。 还很痛。 “夏至,谢谢你,又救了我妈一命。” 夏至递过去一张纸巾:“不客气。” 司徒南接过纸巾,想到曾经俩人之间的嫌隙,小声地问:“你就不讨厌我吗?毕竟以前我那么欺负你……” 夏至点头,诚实地回答:“讨厌。” 司徒南擦泪的动作一顿,瞬间尴尬了。 却又听少女的声音:“以前是讨厌的。” 上一世,她一看到司徒南,就想躲开。 可是这一世…… 她又说:“现在不讨厌了。” 司徒南怔怔地看着夏至。 第一次觉得对方如此大方,让人佩服。 她苦笑一声,“是我固步自封了。” 顿了顿,她缓缓地说:“我准备放弃参加奥林匹克了……” 爷爷老了,妈妈病了,只剩一个她的司徒家不能倒下。 以前,她只需要一心一意地体验单纯美好的校园生活,无忧无虑地生活就好。 现在,她该扛起司徒家的重担。 她该长大了…… …… 直到被关进局子的那一刻,司徒静都是游刃有余,十分不屑的。 她知道,不出半天,夏家就会派人将她接出去。 寒如霜这不是还活着吗? 她又没有杀死人,能出多大的事儿? 再说了,寒如霜是她的大嫂,怎么可能会控告自己这个小姑子? 不怕家丑外扬? 她是夏家的当家主母,是司徒家的女儿。不管是夏家还是司徒家,可不都得为她着想吗? 见到夏阴的专用律师吴律师时,她笑开了花。 “你来的正好,我要告司徒家,栽赃诽谤,还有夏至那个野丫头,我要告她虐待我……” 吴律师严肃着一张脸,从黑色真皮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。 “看看吧。”他怜悯地说。 司徒静不解地打开文件第一页,待看到最上面的字。 【离婚协议书】 整个人崩溃了。 她愤怒地将协议书砸在吴律师的脸上,怒道:“夏阴他怎么能跟我离婚?” 吴律师站起身来,理了理衣领,笑了笑:“夫人,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。就算你不签字,也没有关系。你就在牢里好好待着吧……” 司徒静红着眼问:“你什么意思?” 吴律师:“就我所说的这个意思。夏先生交代过了,给你三天的时间思考。” …… 司徒南要退出奥林匹克竞赛的时候,所有的老师并不意外,却有点遗憾。 按照司徒南的成绩,再努力训练一下,是很有望拿到市前三名的。 负责一班语文教学的方老师不满地问:“你考虑清楚了?” 司徒南点头。 方老师烦躁地揉了揉恶心,“你知道你这样做,会给我带来多大的烦恼吗?” 司徒南深鞠一躬:“对不起,老师。” 方老师:“我再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……” 司徒南:“不用了。我已经思考很久了,我决定要退出语文竞赛。” 方老师扶了扶金丝框架眼镜,脸色阴沉了下来:“夏至可没有退出,你就退出了?你不觉得丢人?” 司徒南脸色骤红:“可是……” 方老师冷声打断:“好了,司徒南,今天放学后的竞赛培训,你必须出现。” 说完,低头去批改高三的语文试卷。 司徒南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难堪。 出了门,见夏至正在和英语老师于老师交流着什么。 俩人有说有笑,不像师生,更像朋友。 这一瞬,她心生羡慕。 “司徒同学。”于老师注意到她,微笑着打招呼。 司徒南懂礼地走了过去,客气地喊了声:“于老师好。” 于老师:“司徒同学,虽然你不能参加竞赛是件遗憾的事情。但是你的选择是对的……这些年,真是辛苦你了。你比大多同学都要勇敢,小小年纪已经知道责任的重要性了。老师我很看好你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