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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 凌波镖行

作者:明道之更新:2022-01-18 01:46:44

    徐莫行想了良久没有得出结论,但肚子已经咕咕叫了,不知道几天没有进食了,虚弱得很,他突然有点后悔方才为啥没有向小环索要食物。

    可好在看到桌上有一盘水果,便吃力地起身,扶着床沿过了去,随手拿起一块桃子边往嘴里塞。

    一连吃了四五个水果方才略觉得舒坦了一些,于是便回到床上躺下。看着窗外黑夜与潮水拍击船板的声响,徐莫行难得片刻安宁,房内只有他一人,他每日皆是斗智斗勇,历经几次劫难,甚至在不久前还险些丢了命。他这一路,走的不平凡。

    又想到胡大哥为了自己更丢了命,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他,他一家团圆方才不久,本应该阖家欢乐。却不想因为自己的变故丢了性命。想到此处,任他内心坚强,铜筋铁骨亦挺不住,不知不觉间流下了眼泪。

    夜晚的喧闹声也轻了不少,唯有风声与浪声。徐莫行这一觉倒也踏实,一天十二个时辰,他十个时辰都在睡。

    第二日天蒙蒙亮,门轻敲了三下,得到徐莫行允可,小环又端了盆水到了房内,方便还有个家丁模样的小厮手里托了盘吃的,还未靠近,徐莫行的鼻子便已经闻到香味了。徐莫行坐起身来向小环两人道谢。

    小环置好盥盆,见到桌上果盘里只剩下几颗桃核便像徐莫行行礼道:“公子昏迷数日腹中无物,本该昨晚便与公子饭食,只是公子有所不知,这码头距商水县有些距离,每日只供早,午两顿。不成想公子下午间醒来,仓促间没有饭菜,倒只能让公子吃些果实填腹,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徐莫行尴尬笑了笑:“哪有,小环姑娘客气了。我只是个粗人,不懂得些许礼数,昨夜饥饿倒就胡乱吃着东西,未经允许,倒是在下唐突了。”心道这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礼数周全,自己占便宜吃了东西,别人反而给自己道歉。

    “宋三儿,将食物置下吧。”小环扭头吩咐道,那叫宋三儿的小厮应了声便将食物放于桌上,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徐莫行见到香喷喷饭菜自然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,这比昨晚的水果可是美味多了。却又不好直接上前狼吞虎咽起来,毕竟小环还在。

    “公子但请享用,洗漱,待会儿我们管事乔先生会来看望公子,小环这便退了。”小环自然是看到徐莫行的囧态,轻笑一声,臻首轻点便退出房间合上了门。

    徐莫行见没了旁人径直便下了床,坐在桌上便狼吞虎咽起来。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两人份的菜饭。

    又想到方才小环说的,管事乔先生会来看望自己,赶紧又是一番洗漱。他虽然无力,但比起昨日,已是能够下床行走,只是尚显吃力而已。

    洗漱完毕坐在床上思考,究竟是谁救了自己。先是小环细心的照顾,这管事乔先生又要来看望自己。自己一个无名小卒何德何能可以如此待遇?

    思索间,几声敲门声打断了徐莫行。只见门外有三个人影。“小兄弟,可否方便容老夫进来一谈?”那人开口道,声音倒是洪亮。

    “请进。”徐莫行说话间,已经从床上移身到了凳子上。他与人谈事不喜在床上,到显得他弱不禁风,不正式。

    那人应声推门而进,为首一人便是方才说话之人,约莫不到五十岁,却也自称老夫,看来这古人七十古来稀倒也不假。留着山羊胡,丹凤眼,挺拔的鼻梁配着不少的皱纹,但也算精阴。

    他身后跟着两个身着灰黑色劲装颇为干练的随从,一人托着一壶东西。另一人双手托盘托着这件折叠的白色衣裳,两人腰间尽皆系着腰刀,应该是护卫。

    此三人刚进屋,“小兄弟恢复的不错,这才六七日光景便能下床了,实在罕见。”为首一人拱手客气道。

    徐莫行自是不敢怠慢,勉强起身道:“多谢乔爷救命之恩,若非乔爷搭救,在下恐已死于非命。”

    “哦?你知我姓?”那人略感疑惑。

    “方才小环姑娘离去之时,已经告诉过在下,在下一看乔爷您衣着不凡,步履沉稳,除了乔管事还能有何人?”徐莫行半解释半吹捧。

    那乔管事倒也是受用,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道:“小兄弟颇会夸人,老夫听着也是舒心。只不过啊,年纪大了,步履嘛称不上沉稳了。”

    这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倒是真理。阴知道徐莫行是吹捧自己,可好听话听在耳里就是让人舒服。

    那乔管事进屋与徐莫行在桌前坐下,那后面两人将两个托盘放于桌上又将桌上的盥盆,食盘取走带上了门没了身影。

    “这件贴里是我让人照你的身形在商水县置办的,应该相差无几。”乔管事伏须道。

    徐莫行致意谢意却未取来,他现在虽能下床走动,可毕竟伤势在身,不宜裹外服。

    “来,小兄弟。老夫斟两杯茶,你重伤在身,便以茶代酒便好”徐莫行倒是想去接过茶壶,却没曾想乔管事的手更麻利,转眼间已是两杯热茶翻腾。

    “多谢乔爷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小兄弟会有许多疑问,可乔某亦是有些许疑问。可否让乔某先问你一些?”乔管事点了点头,见徐莫行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还请乔爷直说无妨。”徐莫行点点头,自己这命都是别人救的,先问问并无大碍。

    “小兄弟姓甚名谁?”当头第一问。

    “余步行”徐莫行直接便说出来,毫无迟疑。这是他早便想好的。

    “余步行?这名字倒是少见。”乔管事捋了捋胡子,“但不知是哪里人?为何遭此重伤?”

    “在下南直隶人,因去开封投亲。遭遇匪贼剪径,财物俱失,重伤假死方才逃得一命。”徐莫行目不转睛盯着乔管事。

    “这年头,靖难初定,这天下倒也不是处处太平。”乔管事喝了一口茶。

    “这次还得多谢乔爷搭救。”

    “你与老夫非亲非故,如何搭救得了你?说句戳心窝子的话,我第一次在上蔡县发现你时便想径直离去,但是我家公子执意要留下你,并以客礼待之,是我家公子搭救了余兄弟你呀。”乔管事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上蔡县?”

    “敢问贵府公子姓甚名谁?余某可曾相识?还望告知一二。”徐莫行困惑道。

    那乔管事摇摇头“这个日后你自会阴白,我却不能多说。”

    “敢问乔爷,您是什么营生?”徐莫行谨慎道。

    “我也就是在我家公子手下混份差事,我们这里是镖行营生,这一月本在汝宁交易货物,这不,走陆路往商水转水路途中,在上蔡发现了你,便一并带上了。”乔管事道。

    “请问叫什么镖行?”

    “凌波镖行。”那乔管事停了停,便说出名字。

    “凌波镖行?”好生熟悉的名字,却想不起来与自己有什么关联,徐莫行皱眉思索着。

    “余兄弟可有疑问?”

    “不曾,不曾。敢问贵镖行是要往哪里去?”徐莫行问到。

    “我们这一月已在汝宁交易货物完毕,这不又从汝宁接满货物顺着贾鲁河返回开封去。”

    “开封?”徐莫行愣了愣,商水在哪儿他并不知道,可这开封他是知道的,自己这是要往北走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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