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是谁? “五驭魁大儒陆子墨,五射魁大儒常子龙……该死!这两位先天大儒,怎么来了此地?” 袁成看到二人,顿时是被吓得一佛出世,二佛涅槃。 先天大儒?! 刑部大堂众人,听到了袁成的话语,不由纷纷倒吸一口凉气。 先天大儒,虽然算不上大夏顶尖强者,但也属于中流砥柱的存在,属于跺跺脚,整个大夏都要为之一振的存在。 “学生袁成,拜见两位老师!” 袁成上前,恭恭敬敬,行了三跪九叩之礼。 袁成修为不强,仅仅是九品至学儒者境界。 但是,只要是稷下学宫的学子,除了拜一个授业恩师之外,还会进入到“君子六艺”其他五位魁座下听课。 如此一来,袁成叫陆子墨和常子龙为老师,倒也是合情合理。 “哼!” “不敢当,不敢当,刑部侍郎的公子,好大的威风。我等寻常百姓,又岂敢认作尔师?” 陆子墨冷笑一声,文绉绉开口,言语虽然斯文,但是语气之中的鄙视嘲讽之意,却是透体而出。 很显然,陆子墨对于刑部捉拿林北之事,心中芥蒂,连带着没给袁成好脸色。 常子龙一语不,微微抬起头,优秀的肱二头肌,撑起了儒袍。 “两位大儒,远道而来,下官失礼!不知所为何事?” 刑部尚书郑元和回过神来,看到不翼而飞的天花板,心中惊惧,急忙上前,对着两位先天大儒鞠躬行礼。 刑部侍郎袁正跟在后面战战栗栗。 “这林北,乃是本座的弟子,你们刑部不分青红皂白,就拿下他,难道就不用给本座一个交代么?” 陆子墨开口说道。 常子龙听到这话,不甘示弱: “林北,是老子的弟子!” 众人哑然。 袁成和袁正对视一眼,互相使了一个眼色。 这二人在对付林北之前,早已是将林北的来路摸清楚,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势力,没有靠山的粗鄙武夫。 什么时候成为了两位先天大儒的弟子? 要是他们早知道林北有这层关系,说什么都不可能对林北出手了。 刑部尚书郑元和汗流浃背。 玛德!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,就怕猪一般的队友。 队友太菜,坑煞我也! 郑元和对袁正一家,在内心之中,进行了亲切的问候。 不过,郑元和虽然惧怕两名先天大儒的实力,但也不至于害怕到一点办法都没有。郑元和乃是刑部尚书,从二品大官。 背靠大夏,乃是朝廷命官。 即便是大儒强势,也不能直接杀了朝廷命官,如此,便是与整个大夏为敌。 郑元和收敛心神,眉头一皱,开口沉吟说道: “两位大儒,本官并不知这林北乃是大儒爱徒。不过,所谓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这林北,身负血案,本官捉拿此獠,也是合情合理。倘若都如同大儒这般行事,那大夏的刑部,只怕也形同虚设了!” 袁正听到上司这般话语,眼睛不由一亮,随后开口接话说道: “不错!今日两位大儒,不分青红皂白,便直接掀去了我刑部大堂的顶盖。我等自然会禀明圣上,让圣上评判一下,儒家,是否凌驾于律法之上!” 为官者,精也。 能够爬到二品和三品,也都不是废物。 二人一言一句,反客为主,直接给陆子墨和常子龙盖上了一顶大帽子。 这…… 陆子墨和常子龙面色难看。 一时间,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。 这大帽子,直接盖下来,一般人还真的撑不住。 “孽障!都怪你,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,就鲁莽冲动!” 陆子墨咬牙切齿,对着身边的常子龙率先开炮。 “娘嘞,你特么事后清算,刚才怎么没见你拦住我!” 常子龙也不客气,立即回怼。 林北看到这里,才缓缓反应过来。 两位先天大儒,来救我了?还争着抢着要当我的老师? 这…… 饶是林北聪慧,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。 陆子墨,一身正气,身材清瘦,倒是有几分大儒的样子。 这常子龙,就有点过分了! 大夏版范马勇.常子龙.次郎?古人云,夫子周游列国,靠的是武力和小弟,诚不我欺! “那陆子墨,乃是吕岩的老师。而我之前为了报答吕岩,将《己亥杂诗》送给了吕岩,让他凭此诗,当成敲门砖。十有八九,这二人前来,和此事有关!” 林北两世为人,心细如,顷刻间,便是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。 不管怎么说,这是好事。 “老师!” 想到这里,林北开口喊了一声。 “哎!” 陆子墨和常子龙齐齐转身。 看到林北,眸子之中,满是欣赏。 林北也顾不上现在特么是在叫谁了,急忙开口说道: “两位老师,莫要中了他们的奸计!” 林北上前一步,直视郑元和和袁正,捶胸顿足,满脸凄惨地说道: “刑部为大夏尽心,为陛下尽忠,无可厚非。但,本人冤枉得很,此案还未水落石出。尚书大人,侍郎大人,就屈打成招,用刑罚逼在下认罪。” “呜呜哀哉!原来刑部的律法,都是写在刑具上面,本人尚且有些武道修为,侥幸留得一命。那可想而知,这么多年来,多少百姓,明明清白,却在刑部的淫威下妥协!” 说到这里,林北悲愤交加,看向两位大儒,哀嚎一声道: “林北命途多舛,幸得两位老师厚爱。老师掀了刑部大堂,此事欠妥。但,爱徒被用刑,危在旦夕。所谓,一日为徒,终生为儿。两位大儒,看到自己亲儿子快被人弄死了,如何能够心平气和?等着给儿子收尸么?” “刑部大人喜欢上奏圣上,两位大儒也要将此事言明,上达天听,甚至,将此事编纂成书,雇上百八十个说书人,替大夏刑部好好在大夏扬名!” 轰! 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傻眼了。 好毒的计! 这招阳谋,防不胜防。 先,林北偷换概念,将大儒的行为,说成了救人心切。 其次,你刑部不是喜欢上奏么? 好啊! 那就把事情闹大一点,看看你们怎么收场! 林北站立当场,身子有些佝偻,甚至面无血色,脸上也都是悲愤交加,满是屈辱的模样。 看起来,便好似经受了非人的折磨,面对世道不公,进行生命的呐喊。 别的不说,仅仅是看林北此刻的演技,足以让不明真相的人相信—— 林北惨遭酷刑。 “不错!爱徒所言,即为吾心!” 陆子墨对林北越赞赏,当下表态。 这小子,针不戳! 长得帅,有才华,还有脑子,太适合当我弟子了,若是给常子龙这个莽夫,实在是暴殄天物…… 陆子墨心中笑开了花。 “你小子,真特娘的是个人才!” 常子龙也不由点了点头,对林北很欣赏,同时心中暗暗想道: 这小子,针不戳!长得帅,有才华,还有脑子,太适合当我弟子了,有了这个弟子,六艺魁之间玩心机,俺老常无敌了! 郑元和和袁正脸色煞白,头疼不已。 林北若是一个精于算计的老者,他们吃瘪也认了,但是这小子,明明不过就是一个少年。 如此阳谋,他们两个官场老手,也难以招架。 二人心中惊骇,同时也忌惮林北,如此少年,心机之深,令人指,日后这少年成长起来,得了势,岂不是足以和护国公长白卿,辅宰凤宣之流媲美? 不行,今日,一定要林北死在这里! 要不然,秋后算账,郑元和和袁正,只怕活不过三集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林北,你不过就是粗鄙的武夫,怎么可能是大儒弟子?还是两尊大儒的弟子!” 袁成脸色煞白,似乎还未接受这个现实,哆哆嗦嗦,指着林北质问道。 “切!至圣曾经曰过,有教无类。武夫怎么了?身在草莽,却有为国为民之心,尔等小小燕雀,焉知鸿鹄之志哉?” 林北嗤笑一声,满脸鄙夷看着袁成。 “你……我……” 袁成气抖冷,但是又斗不过林北的一张利嘴。 “早和你说了,说话前,将口中的袜子吐出来!丢人现眼!” 林北狠狠撕开袁成的伤疤,然后笑眯眯抹上了一层盐。 “够了!” 袁正脸色一肃,随后看向林北,开口说道: “我等刑部,不曾对你用刑!犯人林北,休得信口雌黄!” 说罢,郑元和也颔。 他们是还没有对林北用刑,这是事实,因为第一次被林北吓走了,第二次,则是被救火大儒给制止了。 “呵呵,地狱空荡荡,妖魔在人间啊!不曾用刑,可这些刑具在此是为何?” “多亏我两位恩师到场,要不然,在下下场凄惨得很!可大夏百姓,却无我这般有恩师庇护啊!这刑具如此渗人,虽还未对我用刑,但足以令我心智崩溃,精神饱受折磨!肉体之伤可痊愈,精神之伤,却是难以根治!” “老天爷,你开开眼啊!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吧!” 林北仰天长啸,壮怀激烈,怒冲冠。 众人哑然,即便是陆子墨和常子龙,也觉得林北有些无耻。 就林北这巧舌如簧的能力,还说自己精神受伤? 那他们是什么? 弱智么? 听到林北的话,无论是会辩论的,还是不会辩论的,都陷入了沉默。 群体AOE伤害! “咳咳,大开眼界啊!小小少年,如此口才,是我大夏之幸!然则,律法大于天!林北犯法,乃是事实!” “既然两位大儒要为弟子讨个公道,刑部自然不能徇私枉法。袁成,明月镇县令何在?还不速速指认人犯?” 刑部尚书郑元和眼看口舌之争,完全不是林北的对手,眼睛微微眯起转头对着袁成说道。 此言一出,原本还有些得意的两尊大儒,面色大变。 他们虽然实力强悍,但,儒家毕竟依附于大夏,故此,大儒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。 刑部既然设计对付林北,早已是做好了万全之策。 这所谓的证人县令,不就是坐实林北杀人的工具么? 一旦人证前来,咬死林北杀人,大儒又如何? 还不是只能等着吃席? 画风一变,林北一方,顿时陷入了逆风状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