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栩哥，你干什么去啊？” 闻兴博看顾山栩转头就走，好像不打算救了似的。 但他并没有离去，而是就近找了间教室，拎着把椅子就出来了。 江城三中师资力量普通，但在设施从来不亏待学生。 就比如说椅子，是钢铁坐的，外面刷了一层漆，结实有力。 顾山栩趴在门上大声喊了江晚柠的名字：“能不能听到我说话，离门远一点！” 等了几秒钟后，他扛起椅子，狠狠的砸在磨砂玻璃上。 玻璃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。 蓄力又砸了一下。 哗啦啦，玻璃碎了一地。 没了磨砂玻璃的遮挡，终于等看见里面的情况了。 但里面的情况有些出人意料。 两人的衣服几乎全都湿透了。 而余文脸朝下趴在地上，江晚柠脚踩着他的后背，用湿淋淋散着酸臭味的拖把怼在他的脸上。奶凶奶凶的，看起来还有点嚣张。 顾山栩长腿一迈就跨进门内。 直接上去就踩在了余文的脚踝上，让本就不堪重负的他雪上加霜。 余文嗷的嚎了一嗓子，有气无力道：“顾山栩，你有病啊，踩我干什么！我又没对她做什么！” 顾山栩才不搭理她，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江晚吟的肩上。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。 “你没事吧？” 他一时不敢碰，怕吓到她。 江晚柠把拖把甩到一边，无力地摇了摇头。 终于不用强撑着了，要不是这厕所的生化武器，她压根制服不了这个男生。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，顾山栩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余文身上。 余文刚从地上爬起来，闻了闻自己的胳膊，一股子骚。味，恶心的干呕起来。 顾山栩四处观望，想找个趁手的武器打人。 突然感觉到自己衣角被揪住了。“顾山栩，咱们先出去好不好。” 江晚柠实在是累了，她把头靠在顾山栩的背上，轻声呢喃。 “好好好。”顾山栩连连答应，扭头朝闻兴博使了个眼色。 对方比了个OK的手势，点点头。 “来，小心点，边上有玻璃渣，别划到了。”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江晚柠从窗户里跨出去，生怕她磕碰到。 李小然看到她没什么事，低着头想悄悄离开。 “等一下。” 江晚柠冲着她的背影喊道：“回来。” “怎么了？”顾山栩疑惑的看过去：“你俩认识？” “不认识，并且我希望以后也不认识。” 她讲的毫不客气，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不对劲来。 只有躺在地上的余文笑出了声，反正这场揍他是挨定了，何不在临死前过过嘴瘾？ “确实，就该远离这种人，会带来不幸哦~”顾山栩眼睛一眯，问道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 余文耸耸肩，不说话了，乐得看热闹。 李小然害怕的后退一步，话还没说，眼泪先流出来了。 “我......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......” 江晚柠哦了一身，推开他扶着自己的手。 “是吗？那你想的是什么样？把我叫过去被唐菀然她们骂一顿？还是打一顿？你说的那个小猫呢？被你吃了吗？” “看到我没事你很失望是吗？” 一连串的问句让李小然越崩溃，她哭哭啼啼的，搞得不知情的路人以为她被欺负了似的。 林西生挠挠头，一时不知该帮谁。 “李小然，所以你在这件事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？” 顾山栩根本不需要思考什么，他相信小朋友的为人，她肯定没错。 李小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，最后只憋出五个字。 “我是想帮你。” 凡事开头难，说了这几个字后，她好像有了底气似的。“对，我就是想帮你而已，唐菀然说她拍到了你虐猫的照片，如果我帮她把江晚柠叫过去，她就把照片删了，这样你就不会有事了！” 说到这，她眼睛亮晶晶的，抬起头满脸期待的看着顾山栩，好像想得到夸奖。 “李小然，你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？万一今天她出了什么事，你准备怎么处理？” 顾山栩简直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，这算什么？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：“如果他们两人中的余文，在里面死了，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？” 看戏的余文：“？？？”什么叫他死了？ 不得不说，顾山栩在细节方面真的是无人能敌，压根不拿江晚柠打不好的比方，余文就无所谓了。 三无产品一个。 李小然被说的哑口无言，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想帮助顾山栩，却被他这么对待。 “我......” 江晚柠虽然性子一向温和，但也不是豆沙包，软乎乎的谁都能欺负。 “你是不是现在觉得自己特伟大，特牛逼，特善良？”怼起人句句有理。 “慷他人之慨，是不是觉得很划算？” 她面无表情的靠近李小然：“那照你的逻辑，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送到黑市卖肺卖。肾，然后赚来的钱捐给福利院的小孩？” “不行！” 李小然好像生怕她真的这么干，拒绝的飞快。 “为什么不行，你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肾，那些小孩可是从小就没有父母，你就不能帮帮他们吗？” 江晚柠伸手抬起她的下巴，浅笑，一字一顿道：“直视我，崽种。” 李小然简直无力还击，她虽然不认识江晚柠，但也听自己班里的男生说过。 高一一班转来了一个小女生，文静可爱，温温柔柔的看着就好欺负。 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女孩，和传闻里完全不像啊。 本想着这事完了，道个歉就能过去了，谁知道会变成这样。 林西生和闻兴博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，要不是气氛不太对，他们还想鼓鼓掌助个兴。“你这小同桌，还真是有两幅面孔哈......”林西生用手指头捅捅顾山栩的胳膊，惊叹道。 后者则挑眉一笑，没有吭声。 小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。 小柠檬可不仅仅是因为名字里带着柠字，而是物理意义上。 顾山栩抱着胳膊倚在墙上，眼睛紧盯着李小然，生怕她做出什么举动伤害到江晚柠。 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时，缩在角落里的余文突然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