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服或者死吗，我没有想到，竟然会被别人率先说出这句话！”
臣服或者死，是强者与弱者之间，最为常见的东西。
没有想到他自己竟然也有被人说这种话的一天。
“我的选择很简单。”
“道友做出决定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王升点头，然后勐然爆发了气血，“为什么不能是你死呢？”
乔念的实力很强，不会比白莲灵王差，甚至从手段上来讲，还要比白莲灵王更加诡异。
不过也仅仅如此了！
惊龙！
冲天的血气爆发而出，宫殿的天空之上如同出现一轮烈阳，刹那间，将整个祭台的运转有压制了。
血色的大龙环绕着王升，有万邪不可侵之势！
精神武道？
不好意思，我现在最擅长玩的是血气！
轰！
祭台附近，无数的人在这烈阳之下颤抖，在这庞大威压之下，哪怕心中的信仰强烈，也比不上身体的本能。
他的身体在畏惧！
与此同时，山脚的虎车附近，王升的飞剑散发着柔和的光芒，将整个虎车护住，没有让烈阳影响到虎车。
不过虎车之中，一柄黑色的长枪轻轻地颤抖，然后如同一支利箭一样，瞬间飞了出去。
轰！
黑龙枪直接穿透宫殿，落到了王升的手中，血气神通的惊龙在枪上环绕，似乎有灵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最擅长的可不是神念秘术！”
神念的潜力很高，不会比气血弱小。
但是现在王升会的神念秘术并不多，所以暂时的战力不强，自身的血气与气血之力才是现在最大的底牌。
乔念看着对面如同神魔的王升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他怎么也没有想到，与自己论道三天“精神”之人，最擅长的竟然不是精神手段。
“还真是可怕啊！”
不过即便如此，他也不会怕，还是那句话，这里可是他的主场啊！
“神.天降之雷！”
宫殿的上方，原本被王升的血气笼罩，结果直接在白天出现一道通天的雷霆，朝着王升噼来。
乔念很自信。
这是他的秘密手段，在论道之中完全没有透露，通过精神手段，沟通上天，降下天罚。
“看吧，这就是天父的力量，这是天罚！”
但这股狂暴且强大的雷电还没有接近王升的本体的时候，惊龙神通动了，它龙尾一甩，直接与天雷对轰。
噼里啪啦！
天雷直接被击碎，朝着四周扩散，将宫殿噼得摇摇欲坠。
乔念也没有想过一次就能击败王升，天雷是拖延的手段，他很快就有了新的动作。
“无尽的沉沦！”
在乔念的作用之下，王升感觉整个祭台似乎都在发光，与此同时，整个云泽城的人全部都倒了下去，无尽的精神力汇聚，然后勐然朝着王升压下，要将他笼罩。
“堕入无尽的地狱吧，这是天父对你内心的考验！”
王升只感觉一股极为庞大精神力量作用到了他的身上，似乎要把他拉入那无尽的沉眠。
幸好他的力量为一体，庞大的气血支撑着自己神念，所以才能保持清醒。
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。
乔念这是在利用“众生念”对付他。
虽然这个水准达不到真正的众生，但一城之地，加上乔念自己的念头也极为可怕了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直接毁了你的祭台！”
王升想到刚才祭台的异变，没有犹豫，黑龙枪朝下。
“裂地！”
无数的气血之力迸发，强大的势直接灌入了这一击之中。
轰隆隆！
庞大的祭台直接颤抖了起来。
乔念没有想到自己用特殊材料构造的祭台竟然在一击之下被击碎，有心阻止。
“神.大推手！”
似乎无穷的精神力量化作了两个无形的大手，想要控制住祭台的崩塌。
可惜的是王升的气血之力和势破坏力实在太过强大，充满了毁灭的气息，仅靠着精神力完全无法阻止祭台的崩塌。
甚至因为精神直接接触到了势，乔念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的刺痛。
于是——
祭台崩塌了，耗费了不知道多少材料、多少心血的祭台直接破碎，缓缓变成了废墟。
乔念知道事不可为，直接放弃了阻止。
祭台没了，他不是没有底牌，这是他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底牌。
“精神观想大法，天父降临！”
他的精神力都化作有形的力量，无尽的光辉直接从天上降落，在那一瞬间，甚至王升的血气烈阳的光辉都被压制。
不过血气的神通不服，直接冲天而起，与光辉下的身影对峙。
那是一个如同神灵的身影，高百米，全身纯净如水晶，散发着自己的威严。
血气神通惊龙化作的血气大龙瞬间变大，与其对峙，天空之中两股极为强的气势碰撞，骤起大风！
呼！
无数的尘土被吹散，纯净身影与血气的大龙碰撞到了一起，誓要将对方消灭。
王升也没有犹豫，长枪一举，以八极之势蓄力，无尽的气血之力涌动，无数的力量汇聚到一起。
“惊世龙枪！”
这是王升结合八极拳发力技巧，六合大枪之势，血气神通三者而成的绝世枪法，可灭一切。
枪势一出，血气的大龙陡然返回，然后与那虚空中的枪影混在一起，朝着水晶身影打去。
昂！
似有龙吟来！
水晶的身影想要阻拦，但面对这种极为强大的力量，根本做不到任何阻拦，直接被贯穿。
乔念闷哼一下，眼中有些迷茫，也有些清醒。
水晶的身影缓缓消散，而就是在这个时候，水晶的身影似乎发生了变化。
原本纯净的身躯变得漆黑，无数的肉瘤从身体长出，肉瘤上有着一张张狰狞的人脸，似乎极为不甘。
与此同时，乔念惨烈嘶哑的叫声传来。
“怎么回事，天父，您要抛弃我了吗，啊！”
他似乎在遭受什么剧烈的痛苦。
王升却没有什么时间关注。
他在关注那个恶心的身影。
从刚刚开始战斗他就发现了，这个所谓的天父降临，力量强得有些离谱。
似乎完全超出了白莲灵王的层次，比他也仅仅是差了一点。
这个他感知乔念的实力完全不符合，所以他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绝招之一。
果不其然，将那个庞大的身影贯穿之后，那个身影直接变幻了一种形态。
从纯净如神灵，直接变成了现在这个恶心的样子。
不过消失的趋势倒是没有停，依旧在缓缓地消散。
只是那怨毒的气息让王升知道，恐怕这件事情还没有被结束。
当然，无论怎么怨毒，都逃不过消散。
没有多久，天空之上只剩下王升的血气大龙。
王升将神通收回，然后来到乔念的面前。
乔念此时七窍流血，面色狰狞，显然是遭受极为恐怖的痛苦，但依旧活着。
王升没有第一时间下杀手。
他想要知道那个所谓的“天父”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不过还没有等到他问，乔念自己就喃喃自语起来。
“被干扰了啊，它不允许我们走另外的道路，四十年年前我就被盯上了，干扰了我，让我走上了错误道路，道友，我的道错了啊！”
原来他不是在自言自语，而是在说给王升听的。
王升听出了乔念内心的崩溃。
乔念是一个很纯粹的求道者，可现在，他似乎发现了什么，他引以为傲的道被外力干涉了，根本就不是自己最开始追寻的道路。
这种打击，哪怕他原本是健康的，也承受不住，生命的气息下降了一大截。
王升想要出手保住他的性命。
乔念似乎明悟了很多的隐秘，他想要了解清楚。
“我先救你！”
“不用了，早在我修炼精神观想法观想它时，早就注定我的命运！”
这个它，显然就是所谓的“天父”。
“道友，我们这个世界病了，一旦踏上别的道，就会被天父干涉，不……或许不仅仅是别的道路，气血武道未必不是如此啊，那是它收割的手段，那是一个无尽的深渊啊！”
乔念似乎明白了更多，也更加崩溃。
“天父到底是什么？外来的异变，还是什么，还有干涉是怎么回事？”
王升直接将自己的问题全部问了出来。
他已经感受到了，乔念的生命气息再次下降，哪怕他用自己力量维持也止不住这种下降，根本就没有办法救了。
所以必须要把事情问明白。
别死在关键的地方啊！
也不知道是不是执念，乔念竟然暂时撑住了。
“天父是什么，我并不清楚啊，哪怕现在我也无法脱离它的影响......对了，它是贼，收割天下的大贼！干涉整个大周甚至世界的大贼，不是外来的力量，还有……”
乔念还想要说什么，却陡然停止。
他的生命气息还在，但就是说不出来。
两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：“天父，还是不放过我吗？”
王升敏锐地意识到，乔念被干涉了，有些东西他说不出来，因此只能流泪。
意识到了这一点，乔念不再说这些东西，而是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本保存得很好的书籍。
然后他勐然一撕，将这本书上的大半部分都撕了，然后用自己最后的精神力量将这大半部粉碎。
无数的纸张粉末随风飘散。
然后剩下一部分，乔念再次使用自己精神力量，送到了王升的面前。
“这是没有被干涉时的研究，拜托了道友，传承下去，这是我来过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