煤炭是天然形成的产物，但要想将煤炭投入市场，那便需要一个媒介来作为跳板。 这个跳板便是煤炉。 当煤炭逐步被大众认可并使用，那它所产生出来的煤灰就有了用武之地。 水泥。 煤灰是制造水泥不可或缺的材料，所以李承九拿出的第二个物品便是此物。 但水泥的主要原材料却是石灰石，好在这个东西在市场上并不少见。 上次在府衙当着裘秀儒的面提炼细盐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。 然而一提到细盐，刚巧李承九前些时日去海边监察那些劳改犯的时候现，海边除了大片的盐坑，那便是满地的沙子。 沙子能做什么？ 玻璃啊！ 所以，他所掏出第三个让全场震惊的物品就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镜子。 这能代表什么？ 代表这是一条完整且可以闭环的产业链。 然而李承九缺的是什么？ 缺一个可以将这条产业链实现出来的厂房。 那厂房怎么来？ 呵呵。 李承九坏笑着望着眼前众人。 来吧，好好想想吧，这银子是你们送来呢还是本王去取？ 当然，本王不嫌麻烦。 他是这么想，而众人却是眼神灼灼看着桌上的镜子，一个个口水都要流出来了。 “这……这是琉璃镜？！” “听说这东西只有皇城才有，那可是稀世珍宝啊！” “琉璃我家里倒是有几个物件，但这琉璃镜……” “对啊，前阵子我还花了五百两纹银从孙掌柜那里买了一颗琉璃球，日日把玩，生怕损了一分一毫。” 闻听此话，一旁的孙掌柜忙偷偷的踢了他一脚。 “唉？孙掌柜你踢我干啥？” 孙掌柜神情紧张，偷瞄了一眼王爷然后便狠狠的瞪了此人一眼。 李承九眯了眯眼。 这老头怎么这么眼熟呢？ 卧槽，这不就是城内钱庄里的老掌柜吗？ 尼玛，老子80两一颗卖你的玻璃球你转手就卖了500！ 奸商！ 孙掌柜尴尬的笑了笑，不敢去看王爷的眼睛，只得悄悄退出两步便躲到了其他人身后。 李承九无语。 但他并没有去揪他的茬，毕竟买卖就是如此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，只要当时满意便好了。 轻咳一声。 大家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。 “在座诸位认为这个买卖如何啊？” 李承九负手而立，轻言问道。 众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这才有人出声道： “王爷，这琉璃镜真的可以做出来吗？” 此话一出，身旁也有人接话道：“是啊王爷，传闻琉璃乃世间珍宝，数百年也都难以挖取一二，难不成我南疆也有？” 李承九挑了挑眉，“谁告诉你玻璃是挖的？这话你也信？” 此人狐疑的歪了歪头，“可大家都这么说，难道不是吗？” 见众人纷纷点头，李承九差点没笑出声来。 然而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这块圆镜上，对于煤炭与水泥根本就不屑一顾。 李承九轻哼一声。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，今日本王就让你们知道知道，玻璃在这两个物件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。 想罢，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圆镜，抬手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。 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圆镜顿时被摔了个四分五裂。 众人见此脑仁均都嗡的一声。 我尼玛！ 这……这就给摔了？ 那可是琉璃镜啊！你他娘说摔就摔，要钱就说话，咱别糟劲东西行吗？，啊！ 败家的玩意李承九，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？！ 啊！我的心好痛。 众人捶胸顿足，而李承九却是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，对于地上的碎片连看都不看一眼，豪气说道： “来，本王跟你们说说这两样东西。” 看尼妹！ 众人咬着牙，脸上多少都有了一丝怨念。 然而李承九可不管这些，先是拿起煤炭开始滔滔不绝，而后再将水泥托在手中是口若悬河。 当年他可没少上台讲PPD。 大到世界宏观，小到末只细节，别管你听得懂听不懂，先给忽悠晕了再说。 当然，对于未来城镇的展趋势必然会成为水泥的世界，这一点并不夸张。 而煤炭就更不用多说了。 工业展那可是时代的必经之路，少了煤炭那还谈什么工业技术？ 一连快两个小时，李承九这嘴就没停过。 中途也有人给他端来茶水，三十多杯一滴没剩。 随着话落尾声，他也终于将该讲的都讲完了。 看着眼前众人呆滞的神情，也不打搅，轻呼一声便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凳上。 好好消化消化吧，不用多，能明白十分之一我的厂房就有了。 果不其然。 众人虽然听的云里雾里，但任谁也不是傻子，多少都能听出其中的一些门道。 “坚固的石墙，平坦的水泥路？” “人不再会成为主要生产力？” 难道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？ 无数个问号如雨中春笋，玩命的从每个人的脑中破土而出。 或怀疑，或惊诧，或茫然，或明悟。 可任由脑汁绞尽也想不出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。 但…… 唉？ 不对啊！ 我们就这么轻易让王爷给忽悠了？ 这瘪犊子技术见长啊！ 忽有人晃过神来，看向王爷的眼神都有些惊恐。 不得不说，这人着实可怕。 直至李承九抬起腕子看了眼时间，已经快下午三点了。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，也不求这些人能当场表态，毕竟得给人家点考虑的时间才行。 “吃饱了吗？” 转头对着李顺问了句，李顺嘿嘿一笑，“吃饱了。” “吃饱了回家。” 说罢，他这才起身对着众人打了声招呼，“本王先回去了，如果有人想与本王合作，随时欢迎来府上洽谈，也不用着急，过几天本王推出的煤炉就要上市了，到时候可以先来观望观望。” 已经醒过来的商贾纷纷与王爷拜别。 直到眼睁睁看着王爷真的离开了房间，这帮人却是有些懵逼。 “王爷这就走了？” “是不是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？” “不对啊，我银子都准备好了，他就跟我说这个？” “不对不对，此事一定有诈，可不能鲁莽了。” “对对对，大家还是都清醒点吧，可不能犯了糊涂。” “……” 议论声起，王爷这么一走，大家才真的松了口气，纷纷落座，这才开始吃起桌上的饭菜。 当然，对于是否与王爷合作，大家可谁都没急着表态。 谁心里还没个小算盘。 煤炭水泥可以不管，但琉璃这东西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。 就这样，大家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，然而，只是王爷前脚才走不久，南疆太守裘秀儒竟到了。 进屋一打听王爷都回去了，这才一拍大腿连忙追了出去。 只是裘秀儒才穿过大堂，便听到张宝贵站在柜台内不可置信的低声喃喃： “王爷……竟然真的把账给结了？要坏事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