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砚修背着楚意往停车的地方走,闻着她一身酒味,不由皱了皱眉头。 “你只是我的经纪人,这个班底能组建起来,我就演,组建不起来,我就不演,你跟着掺和什么。” 楚意哼了哼,“我就想帮帮吴导他们。” “还陪酒?” “什么陪酒啊,那顾先生挺绅士,我们还交了朋友。” “哼,你膝盖真是自己磕的?” “真的真的,我说多少次了。” “你又没有喝多……” “哎哟,好疼。” “我少装。” “你闭嘴,我就不疼了。” 坐进车里,楚意往后座上一瘫,喝了宋砚修一声,:“司机师傅,快点开车,送我回家。” 宋砚修笑,“等着,司机小宋这就上线。” 不过上线之前,他先给楚意递过去一瓶水。 楚意接过水,冲宋砚修抛了个媚眼,“你现在是什么身份?” 宋砚修接住了这一招勾魂夺魄,同时打了个冷颤,还击道:“你初恋男友。” 楚意歪头看着宋砚修,“我是不是拯救过宇宙,怎么会有你这么帅这么好的初恋,最最爽的是姐还不要你了。” “后悔了吧?” “后悔是有点。” “忍着。” 宋砚修一朝得胜,转回头就变成了司机小宋。 楚意拧开水瓶喝了一口,想到今天的事,她探头问宋砚修:“你有有没有可能,我在失忆那几年里结过婚?” 宋砚修顿了一顿,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 楚意靠回车座里,“我的过去成了谜团,而这个谜团越来越有魔力,吸引着我去找答案。” 第二天是顾远安的生日,晏北倾没有去医院上班,一早陪着他去了墓园。 两人带着生日蛋糕,在一块墓碑前过得生日。 顾远安细心的用帕子将墓碑擦干净,看着墓碑上的照片,脸上露出温柔的笑。 “宁宁,我来看你了。” “我怕我常来,你会烦我。” “这次可是隔了五天了。” 晏北倾看向照片中笑得灿烂的女人,她叫江宁,顾远安的妻子。那年,江宁在外地拍戏,为了给顾远安过生日,她一个人开车回来,在路上生了车祸。 因此顾远安的生日也是她的祭日,他不是不过生日,只是每年都来这里过。 晏北倾蛋糕上插蜡烛,摆摆样子的,也就插了三根。 “我三十二了。”顾远安看着三根蜡烛不满意道。 晏北倾挑眉,“插三十二根?” “对,我还特意买了大一点的蛋糕。” “神经。” 顾远安不管他,一根一根将蜡烛插上去,“每一年过生日,每一年多一根蜡烛,等到七八十岁的时候,我就能去找她了。” 晏北倾默,他为什么不想顺着他的意插那么多蜡烛,因为他知道,失去江宁后,活着的每一天对顾远安来说都是煎熬。 可他答应了江宁好好活着,就只能活着。 两个大男人唱了生日歌,吹了蜡烛,切开蛋糕吃。 这是他们一天的口粮,每年都是天彻底黑了,他们才回城。 “三儿,你去别处溜达吧,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,我和宁宁还有很多小秘密要说。”顾远安一脸嫌弃的看着晏北倾。 晏北倾嘴角抽了抽,“行,我不打扰你们了。” 他起身往下面走,走到一处台阶,他脚步顿住,双手插兜,原地站了好一会儿,才转身走过去。 走到楚意那块墓碑前,他颇觉得好笑。 上一年,顾远安在江宁墓前坐了一天,他在楚意墓前也坐了一天,弄得好像他也死了老婆似的。 无处可去,他又在那墓碑前坐下了。 现在的楚意没有了十年的记忆,好像真就把那十年的楚意埋到这里了。 那个与他一起生活许久的楚意,像是真的已经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