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意忍了半个多小时,总算楼上有了动静,晏先生画完了,现在要喝咖啡。 佣人煮好咖啡,楚意忙跑过去接住,“我送上去吧。” 来到书房,楚意推开房门,见晏先生正在欣赏自己的画作,显然是很满意。 楚意走进去,“您的咖啡。” 晏文宇抬头看到楚意,轻哼了一声,“我说过要见你吗?” 楚意叹了口气,“我想您的目的并不是要搞垮宋氏吧,既然如此,那总要谈一谈的。” “时候还没到。” “那什么时候才到时候?” “你跪下来求我的时候。” 楚意耸耸肩,“你大概不知道我和宋时予并没有多少父女之情,所以跪下求您这事,不大好实现。” 晏文宇哼了哼,将画好的画卷起来,推给楚意,“送你了。” 非是有名的画家画的,实在没什么收藏价值,但楚意也只能接着。 晏文宇坐到椅子上,喝了两口咖啡,道:“听说你父亲住院了?” “是啊,拜晏先生所赐。” 晏文宇抬眸看了楚意一眼,“当初你要是听我的,跟北倾复合,好好过日子,哪有这些事?” “晏先生,您为什么一定要我和晏北倾在一起,这没有道理啊!”楚意颇为无奈道。 “北倾爱你,这就是我的理由。” “可我不爱他了!” “我不管你爱不爱我儿子,我儿子爱你,我就要为他谋划争取。” 楚意叹了口气,感觉实在说不通,“那我的答案和以前一样,不可能。” 晏文宇放下咖啡,将刚才送她那卷画又拿了回来,“你现在可以走了,还有以后别来找我了,我不会再轻易见你。” 楚意想救宋氏,但也不可能听任晏文宇摆弄,当下站起身就要离开。 “北倾和顾溪已经在约会了,如果他俩好上了,那你就没有机会了,当然这也就代表着你们宋氏一定会破产。” 离开老宅,楚意看了时间也该去接两个孩子放学了。她开车来到学校外面,稍稍等了一会儿,见豆包和瑜儿前后出来了。 楚意拉着他们往车上走,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。 “咦,我好像看到外公了。”瑜儿指着对面。 楚意看过去见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,车窗是合上的,并不能看清里面人的模样。 “外公里面,刚还开着窗户呢。”瑜儿道。 “你大概看错了。” “才没有,我真的看到了。” 楚意叹了口气,低头问他们两个,“那你们想见外公吗?” 瑜儿和豆包都点头,“想!” 楚意想了想,拉着他们朝对面那辆车走去,刚走到跟前,那车就点火了。 她敲了敲车窗,过了一会儿,车窗才降下来,露出宋时予那张略显憔悴的脸。 他一定是偷跑出来的! 宋时予尴尬的笑了笑,“我就是路过,正好碰到学生放学,想着能不能看到瑜儿和豆包,不想还真见到了。” “外公!”“外公!” 两个孩子凑到车门前,一人拉着宋时予一只手。 “外公,你去我家吧,陪我们一起写作业。” “一起玩!” “让我妈妈给我们做饭。” “外公吃没吃过我妈妈做的饭?” 两个孩子一人一句,宋时予看着他们欢喜,可再看楚意,却只剩下尴尬了。 “我公司还有事,先……先走了。”宋时予道。 “如果不急的话,吃了饭再走吧。” 宋时予有些吃惊,但还是赶紧应道:“好。” 回到家里,楚意在厨房做饭,宋时予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玩,不时听到两个孩子的笑声还有他的。 明天就要做手术的人,今天还偷跑出来,为了看她和两个孩子一眼。楚意做饭的同时给宋砚修打了个电话,告诉他宋时予在她这儿。 “我妈刚给我打电话,急得都哭了。这样吧,我现在过去接他。” “稍等一会儿吧。让他安心吃了饭。” “好。” 用饭的时候,一如从前,宋时予总是先顾着两个孩子,不时也给她加一筷子菜。 “意意,我有几处房产想转到你名下,我已经跟律师说好了,过两天他会联系你,你签个字就行了。”宋时予故作随意道。 “我不要。”楚意道。 “意意……” “我妈没要,我也不会要。” 宋时予脸色难看了几分,“意意,你就当成全爸爸,不行吗?” 楚意皱了皱眉头,“这件事改天再说吧。” 见楚意有松口,宋时予开心了一些,“好,听你的。” 吃过饭不久,宋砚修来了。宋时予生怕他说漏嘴,赶忙推着他赶紧离开了。 楚意看着远去车影,心里乱极了。 这时晏北倾从远处走来,他穿着黑色的大衣,走在路灯下,走得很慢,像是很享受这样一个人走在月色中的氛围。 直到他看到她,才走快了一些。 “怎么在门口?”他问。 楚意淡淡道:“送一个客人出来的,你怎么走回来了,车呢?” “车放到学校了。” “有人送你回来的?” “嗯。” 楚意一笑,“顾小姐吧?” “一起吃了饭,她送我回来的。” 他果然在试着和顾溪增进了解,如果彼此觉得合适的话那就确定交往关系。 楚意此刻却有些生气,他可以说服自己和顾溪交往,怎么不能说服他父亲,给她惹出这些麻烦了。 “瑜儿和豆包呢?” “家里。” “那我……” “我们要睡了,晚安。” 不等晏北倾说出口,楚意转身关上门落锁。回到家里,她陪着瑜儿和豆包做了作业,而后才睡觉。 第二天,她在公司坐立难安,到底给宋砚修打了个电话,跑到医院去了。 她过去的时候,宋时予正好进手术室。 肖蓉儿拉着他的手,一直说不停:“你别怕,只是个小手术,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,一会儿就出来了。对了,那个影视城项目已经拉到投资了,你放心吧,公司会没事的。” 宋时予却不大信,“哪有那么容易,谁敢给我们投资。“ “是晏氏。” “晏氏?” “反正事情解决了,你不用紧张,安心做手术就行了。” 宋时予笑道:“我本来不紧张,但你一直说一直念,我反而紧张起来了。” “行行行,我不说了。” 宋时予进了手术室,楚意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来,一颗心也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