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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富婆的小狼狗(31)

作者:掌柜有糖更新:2021-03-09 05:04:50

    车开进红叶名邸,恭律找了个空地儿暂停了车,解开安全带,下车打开后车门,扶起女人。

    “哎,你家门在哪儿啊?”

    “红叶……”

    “红叶到了,门号多少?”

    “门号……”

    简一言顿住话,扶了扶额睁开眼睛,看见某恭,恍然:“啊,我说我把谁带回来了呢。”

    恭律松手不扶她了:“你还带谁回来过啊?”

    “带谁回来……”简一言拿手在脑门儿上拍了两下回忆。

    piapia两声,他看不下去,又伸手去扶了她:“算了,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。出来醒醒酒。”

    车外很冷,简一言刚出来就缩着脖子轻“嘶”了声:“操。”

    这口脏话毫不意外,初见在网吧那会儿,她就说过。

    恭律站着点了根烟,还没吸上两口,女人过来了。

    简一言也不缩脖子了,不太高兴地看着他:“哎!”

    恭律吐了烟:“我没名字?”

    这口烟,悉数吐到了她微微仰着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咳,恭律!”简一言手在面前扇了扇:“你还是学生,不能这么抽烟,把它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。”恭律不慌不忙捉住她的手腕,夹烟的手举着,让她看看,示意说:“吃饭的时候怎么叫我的,再叫一遍就给你。”

    简一言歪头:“小律?”

    没想到她叫得这么干脆,也没想到她思维这么清楚。

    恭律短暂愣了一下之后,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醉了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才说:“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抽过的烟啊?”他含住烟嘴吸了一口就拿下来,又拿手指指着烟嘴,解释说:“它已经碰过我的嘴了,如果再给你,”手指轻触在她的唇上,“碰了这儿,我们俩这样,就叫做间接接吻。”

    说完,恭律手指挪开,挪开时毫无意识地在唇上抚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好软。”

    他心虚地在心里说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间接接吻,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?”简一言看傻瓜似的看着他,伸手夺烟:“给我!”

    恭律手举高:“能耐了?”又把她的手腕捉住,低头看她,不太温和地说:“我刚刚说的话都解释给狗听了?你的耳朵呢?”

    “在这儿呢!”简一言偏头,忽然踮起脚尖往前半步。

    半步不偏不倚,她正好撞进男生怀里。

    恭律不察,身形虚晃一下,下意识以为她没有站稳,条件反射就伸手扶了她,谁知手上一空,她立刻得逞般地笑出了声,灵敏地闪到旁边去,夹了香烟送进嘴。

    “小律,你太嫩了。”简一言吞云吐雾,笑说:“服不服?”

    “滚。”

    恭律懊恼偏过脸,手插进口袋,心道我才不服,催促:“快抽,抽完带我回家,冷死了。”

    简一言:“嗯,我也好冷。”

    恭律侧目,见她缩了脖子原地转着圈儿,跟个老烟鬼似的。

    “你以前就抽烟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不啊,才会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?”他随手脱掉大衣给她披上。

    这个问题她思考了一会儿,屈指认真算了算,才说:“几小时前把烟从你手上拿过来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恭律不由一怔。

    某个瞬间,感觉心里像冒出根小树苗似的,摇来摇去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起来语文老师曾经教给他们一个成语——心旌摇曳。

    “酒,以前喝过酒吗?”男生嗓音不自觉哑了几分。

    简一言:“不知道,不过听说简一言很规矩,不出去玩,私生活很简单,家里也没有酒柜,应该没喝过酒吧。嘿嘿,我猜的。”

    恭律无语,确定她醉了,心想能把“简一言”三个字说得像别人的名字一样,也是种本事。

    磕磕绊绊站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又是半个小时后了。

    走道安安静静,时不时有电子音提示“密码错误”。

    恭律斜肩靠在墙壁,两只手插在兜里,一脸麻木地看某个失忆的女人和密码门较劲,淡道:“你行不行啊,家门密码也能忘?”

    “我没忘!”简一言弯着腰慢吞吞回头:“就是123456!”

    “哦,那怎么开不来门?”恭律真想叫她一句“祖宗”。

    这祖宗把123456试多少遍了怎么不好好算算,但门开了吗?

    大概听出他的讥讽了,简一言转回头生气说:“我再试试!”

    哟,还有脾气了?

    恭律感觉怪怪的,觉得她这样怪可爱的:“试试六个零。”

    “零零零零零零。”输完,门锁连着“滴滴”两下,红灯跳成了绿灯。简一言笑:“开了!”

    她又回过头:“你知道密码怎么不早点说?坏。”

    某个恭姓坏蛋面色不改,右手勾住她的肩往身边带了带,左手握住门把手,垂眸对她说:“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蠢样,不行啊?”

    现在真是无比庆幸第一次跟她同桌吃饭时的那通电话,否则今晚都不知道怎么回家。

    回她的家!

    简一言被他塞进了家门,等他把门关上,才认真说:“小律,你想看我什么样的都行。”

    小律一愣。

    但下一秒就又听她说:“只要你好好学习,天天向……”

    恭律一把捂住她的嘴,将她怼在鞋柜上,凶巴巴:“别再跟我说这句话,我讨厌你说这句话,再说这句话我就亲你了,懂?”

    空气沉默半晌,简一言同样凶着眼神点点头。

    女人柔软的唇紧贴着掌心,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手背。

    恭律突然想时间倒回,把“再说这句话我就亲你了”换成“你要敢点个头我就亲你了”。

    不过想想,真要说这句话,她估计就不会点头了。

    “操。”

    恭律一阵烦躁,手松开她,低头找鞋。

    玄关只有两双拖鞋,一双女拖肯定是她的,还有一双男拖。

    “你穿这个。”某个女人尽着地主之谊:“这双是宋乾的。”

    姓宋?

    她的保镖?

    恭律把鞋踢一边儿去:“我喜欢光着脚走路。”

    简一言:“小律,地上凉。”

    某个在上一秒还说自己“喜欢光着脚走路”的男生折了回来,不情不愿趿上拖鞋,咬了下嘴唇,表情凶巴巴地挽尊:“看在你叫我小律的份上,不是我听你话!”

    简一言:“小律,别凶我。”

    恭律闭了一下眼,心里开始后悔“叫一遍小律,香烟给你”的这种幼稚无比的行为。

    他往客厅走,把大衣丢在单人沙发,然后整个人就扑进了最大最长的沙发上。

    沙发很软,恭律趴着,抱着抱枕闭上眼,心想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躺过这么软的沙发了。

    “舒服吧?”女人的声音近距离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恭律缓缓睁开眼,盯着女人静静看了小会儿,撇过俊脸,面向了沙发里侧:“睡你的觉去。”

    简一言笑:“好,晚安啦!”

    这回倒干脆,哼着小调离开了客厅,看起来心情不错。

    把他拐回来了,才心情不错?

    恭律如此想着,又觉得冷,便爬坐起来,准备把大衣再穿上,不然这么睡一晚非得冻死不可。

    念头刚落,就看见那女人又哼着小调出来了,抱着一床被子。

    “小律,我家里没客房,被子给你盖吧。”

    被子是粉色的,明显是她的。

    “给我盖?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不盖啊,我暖和,不像你冰冰凉凉的像只鬼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恭律简直无语,做了个深呼吸缓解缓解,阻止她把被子放下,扶住她的肩头转了个方向,推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:“去睡觉。”

    简一言:“小律……”

    “闭嘴!我警告你,现在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叫小律?那叫老恭?”

    “……随你!”

    恭律十八年来加起来耗过的耐心都没有今晚这么多。

    监督她上床,监督她睡觉。

    等她呼吸均匀,他才拔了床头充电了近半个小时的手机,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,想到什么咬住了唇,表情很纠结。

    他看了会儿女人的脸,屈了膝半跪在床边,将女人的左手从被子里牵出来,拨开腕间衣料。

    “律”字仍在。

    恭律心中五味杂陈,要把手塞回去的时候,竟发现她睁了眼。

    “老恭。”简一言望着他,目光有点呆。

    “干嘛?”他凶着问,这个称呼叫得他心里又生出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,便撇过脸不去看她。

    她说:“我给你把手捂暖和你再睡觉吧,怪可怜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恭律懂了,想来是因为自己手凉碰了她,她才醒的。

    但谁让你可怜了?

    “不要你捂。”他说:“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
    简一言执意拉他的手一起回了暖暖的被窝,过程中把两人的手十指紧扣了,笑应:“你问。”

    恭律尽量忽略被子里跟她的十指交缠,喉结滚动:“之前,为什么会去‘沁星苑’找我?”

    简一言:“不想你学坏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恭律想死的心都有。

    这女人还真是个“破坏气氛的小能手”一枚,该给她颁个“我活该追不到恭律”的奖状。

    什么爹妈教育儿子的口吻,这女人真不知道在膈应谁呢。

    “松手,我去睡觉了!”他现在非常烦躁。

    “急什么。”她又说:“我好像忘了一件事,你帮我想想。”

    恭律真服了。

    这种事也能帮忙想吗?你叫我帮忙捂被窝还差不多!

    他坐到床边,挣了挣手,但没有挣脱开,只好问她:“你得给我个大概啊,忘记什么了?”

    简一言望着他,认真说:“我家里好像有地暖,我平常回来都会第一时间开。今天我忘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现在这个表情,像极了做错事情之后等待教训的模样。

    醉酒有点可爱的漂亮女人。

    各方面都容易冲动的少年。

    恭律舔了舔唇,挪开眼,突然就想对这个还不算太熟悉的女人做好多事情,这些事情一下子就把他的心里塞得满满当当的。

    再不制止,就快要冲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喉结滚了滚,抽出手,嗓音低低沉沉:“我去开。”

    这半夜,某恭窝在沙发上,盖着大衣和薄毯,睡得死沉。

    这半夜,某简躺床上,盖着柔软的被子,同样睡得死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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