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娇妹指了指自己，她虚虚说道：“我只会速写，可能没有很好。”
这两天她已经清楚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很优秀才会被录取。
吴家斌和霍姑姑也可能有别的缘故才会帮她。
胖房东并不在意。
她对沈娇妹比对温小妹有好感，去随意翻出泛黄的纸张，然后指了指自己，对着沈娇妹说：“你先把我画出来。”
沈娇妹同意了。
把自己背着的画板拿下来，就开始对着胖房东画。
而温小妹则被她指着进去：“你给我背课文。”
“啊？”温小妹懵了。
怎么还有让背课文的呢？
胖房东不耐烦从茶几上拿起课本丢给温小妹：“就这上边的。”
温小妹默默翻开书。
这个教材不是她小学学过的，就抓瞎随意翻了一篇文背了五分钟。
转头就给胖房东背出来。
胖房东绷着脸，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，温小妹就误以为她不满意，就又找了一篇。
她一直磕磕绊绊背了三篇左右，沈娇妹停笔了，胖房东才喊停：“够了！”
温小妹嗓子都干了。
和沈娇妹对视一眼。
两人都不清楚胖房东到底满不满意。
胖房东拿起沈娇妹的画看了看，眉头一会狠狠皱起一会舒展，最后小心对折两次后塞入自己口袋里，给她们说：“勉勉强强吧，你们俩一起，一天工资一块。”
温小妹和沈娇妹意外对视一眼。
为了防止被坑。
温小妹小声询问道：“那是要一整天都上课吗？”
听到这话，胖房东面色骤然一变，瞪着她说：“放屁！当然是我宝贝儿子想上课的时候就上，你们不可以勉强他知道吗？”
这奇葩要求。
温小妹和沈娇妹都只能点头。
温小妹以防万一，又梗着脖子冒险说了句：“我们晚上可不来上课的哦。”
胖房东嗯了一声。
然后带他们去见她宝贝儿子。
是个和她长得一点都不像，瘦得干巴的一个孩子，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。
胖房东在她们面前语气有多差，在宝贝儿子面前，声音就有多温柔：“小辉，我给你找了两个你要的老师，一个教你画画一个叫你语文，好不好？”
小辉从他乱画的图纸中抬起头来，略微有些凸出的眼睛盯着她们看：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真的。”胖房东一把将沈娇妹给推上前按在旁边座位上，让她讲课。
小辉声音有点尖细，他盯着沈娇妹问：“要怎么样才能画？”
沈娇妹按着自己学来慢慢去教。
胖房东在一旁盯着。
确定小辉愿意听进去，脸上也露出笑容来，挤得眼睛都看不见了。
低声给温小妹说：“你也留在这，小辉是个好孩子，你们要是敢打他，我就揍你们！”
温小妹：“……”
哪敢啊！
她忙不迭点头应下。
把胖房东给送走后。
她就坐在沈娇妹旁边。
手里还拿着胖房东留下的课本，她这会也没什么事，就只能翻开看着。
时间一点点慢慢流逝。
期间胖房东来过一趟，给她们送了水，因为她胖，站在门口就直接把光线给挡住。
小辉就抿着双唇往她看了一眼。
胖房东一开始不理解。
沈娇妹最先反应过来，和她说道：“阿姨，你挡到光了，让开一点。”
“哦！”胖房东立即往旁边挪，只露个脑袋看她们。
直到她肚子发出咕咕声，她才跑了。
小辉直接把手中笔给扔了：“我不画了，老师你给我画我爸爸妈妈吧。”
“啊？”沈娇妹懵了。
她深刻体会到赚钱的难处，还是给他说道：“我没见过你爸爸。”
小辉小脸顿时拉了下来，他不高兴补充道：“你也没见我妈妈。”
隔了一会又道：“不过我也没见过。”
这就引起了两个八卦魂的好奇。
但是不敢问。
小辉冲她们摆摆手：“你们回去吧，我不想学了。”
温小妹和沈娇妹就各自放下东西，脚步轻盈跨出门槛，沿着刚刚走进来的路回去。
碰到胖房东，也只是解释一下，胖房东也没什么意外，从兜里翻出钱，数了一块钱给她们。
这钱沉甸甸的。
拿着还挺不好意思的，她们好像也没补导到什么功课啊。
本想还回去，胖房东不耐烦把她们往外赶：“快走！最烦你们这些人！”
两人很无辜，只能转身离开。
她们一出去，就撞上隔壁的邻居，对方惊讶对她们看了又看，那眼神看得两人都觉得头皮发麻。
“娇妹！我怕！”温小妹抓住沈娇妹的手。
怎么有种自己被卖了的错觉。
而这些人同情想要给她们说，又碍于什么而没说。
沈娇妹咬紧牙关。
就在她们两人打算加快步伐的时候，后边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：“妈，你怎么站在这？”
中年声：“我刚看到那两个姑娘从胖子家出来，哎哟，还真是不怕死！”
年轻声：“妈，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，不就是找了几个辅导老师嘛，咱家就是没那个闲钱，不然我也要给小宝请。”
中年声：“你不知道！她都没嫁人呢，哪来的孩子！”
哦吼！
是她们想听的八卦。
两人脚步不动声色放慢下来。
只听那中年声音压低了说：“你还没嫁过来的时候，就闹得沸沸扬扬，可丢人了！也就她脸皮厚！”
“不过她之前不胖，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，她处了个对象，那对象是她下乡支持建设认识的……”
声音突然断了。
温小妹顿时抓心挠肺。
赶紧扒拉一下道具，最后还真叫她找到一个，立即兑换了两个，一个还给沈娇妹。
沈娇妹打了个激灵。
没想到会突然听得那么清楚。
中年声还在继续：“以前她家可有钱了，不然也不会有回城名额就立即能回来，还带回一个，她回来后就进厂里干活了。”
不过混杂着周围其他的。
听得脑瓜子嗡嗡响。
好在八卦魂战胜了一切，两人就这么强撑着听下来。
这段话将近有半小时。
中年妇女对胖房东的从前很怀念，对改变后的胖房东很憎恶。
觉得她不知羞耻，还带回来那么一个男人糟蹋别人家姑娘，说到这个，中年妇女还念了几句红话。
又呸了好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