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朗轻轻拍了拍戚继伟的肩膀表示安慰,心里却一阵辛酸。
几天后,一支车队缓缓开进倭皇城,项思洋一身白色素衣的下了马车。
“娘……”
戚继伟迎了上去,双膝一软跪在地上。
项思洋目光呆滞的看了看戚继伟,随后在戚舒悦的搀扶下走向灵堂。
秦朗拉起戚继伟,一同跟了上去。
灵堂门口,二人停住脚步,里面的场景二人都不敢去面对。
里面很安静,安静的秦朗二人都有些后怕。
“打开!”
一声严厉的呵斥声传来,紧跟着便是戚舒悦的恳求声:
“娘,咱别看了,爹他……”
项思洋的声音低沉却满是毋庸置疑:
“我说,打开!”
秦朗赶紧走了进去:
“娘……”
项思洋瞪着眼睛:
“你来,给我开棺!”
秦朗皱眉,反而是戚继伟默默上前,动手撬起了所有钉子。
“娘要看,一定得让娘看!”
“况且,我还没看过爹的样子。”
秦朗不再阻止,而是上前帮忙。
那都是他一颗颗钉进去的钉子,现在又一颗颗撬起。
那熟悉的面孔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,不同的是,这冰冷的身体再也不会笑呵呵的和众人打招呼,也不会板着脸批评两个儿子。
戚长宇的遗体已经变的灰白,这是那一层石灰的原因。
项思洋扶住了棺椁,看着戚长宇的遗体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。
二人自相识、相知、相爱到现在已有三十余年,曾发誓相守终生,可突然出现的意外让项思洋着实承受不住。
她从没想过,从军二十几年的戚长宇居然会有一个这样的结局,会这么突然的就阵亡。
三十年的记忆不停的在脑海中闪过,项思洋的泪水决堤,看着这已变的冰冷的尸身久久不语。
戚舒悦靠在棺椁的另一侧,身体酸软着委顿在地。
戚长宇对儿女的态度不同,相比于对戚继伟和秦朗二人的严厉,对戚舒悦这个女儿更多的是宠爱。
父亲的死对戚舒悦的打击同样不小,死讯刚传回郢城的时候,她曾一度伤心到昏厥。
“运走吧!等我向你们祖父请安后。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,项思洋的声音突然传来。
戚继伟守在自己母亲身边,听到这话后连连点头:
“好,我们这就安排。”
项思洋继续道:
“秦朗,你不用回去,你就留在倭岛。”
“记着,我希望倭岛以后成为一片不毛之地,你能不能做到?”
秦朗本还有些迟疑,可听到这句话后,立马认真保证道:
“能!孩儿必将斩尽倭人。”
“从你的亲兵营给我调三百人,护送你父亲的遗体回郢城,你父亲亲兵营剩下的人都交给你,我再给他们留个任务,协助你完成对倭岛的屠杀。”
听着项思洋的话语中掩盖不住的杀气,秦朗也被勾起了杀意。
“秦朗,别杀的太快,一定要等我!”
戚继伟突然开口:
“我已经找爷爷聊过了,他会把我从南疆调来水师,以后我就在你帐下听命!”
“你要给我留一些倭人啊,别等我回来倭人都被杀光了。”
秦朗轻轻点头:
“放心,有你仗有你打的。”
棺椁在一个清晨运出的我皇城,这个早晨的天色就像是水师将士的心情一般,阴沉的让人感到压抑。
秦朗带着混杂的亲兵营,护送着棺椁,他们会把那支回郢城的队伍送到倭岛的海岸线上,然后就会去完成项思洋交待的任务。
杀戮总是出现的很突然,送灵的队伍离开郢城的第三天,一伙倭人的起义军便出现在了斥候的报告里。
不过三五千人,不管是兵器还是装备都要比所谓的倭人诸侯的私兵要差,混杂了两支亲兵队伍的水师队伍,只不过一次冲锋便把这伙倭人冲散。
接下来的追杀,杀到这些倭人胆寒,杀到了这些倭人颤抖。
骑兵追了出去,马车继续行进,没有任何避讳,就行进在那些倭人的残肢断臂中间,就像是走上了一条由倭人生命祭祀的路。
没人喊停,大家就像是憋着一口气,这口气不把倭人屠尽,永远不会松懈。
倭岛南岸,原倭人水师的大营,所有留守的将士全部穿着粗布麻衣,目送着那装载着大都督遗体的马车上了船。
项思洋在一对儿女的陪伴下跟了上去,临迈上甲板前,她又一次对秦朗叮嘱道:
“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!”
秦朗重复了一次之前的保证后,项思洋再次开口:
“戚安身边的几百亲兵都交给你了,按理说将军阵亡亲兵陪葬,但我希望他们都能死在战场上!”
之前,戚长宇的亲兵营和鬼面军的千人队斗过一场,伤亡近半,击溃了由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