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子顺着冯一宁的视线看过去，两瓶酒的外观没有任何区别，应该是冯一宁单独把一瓶酒换掉了。
“还得是你啊，这么为他们着想。”
冯一宁下巴一扬，两只手抱在胸前。
“那是，我为了小舞的幸福可是绞尽脑汁。”
“那你结婚的时候，小舞也这么整你你怎么办？”
松子顺势问道。
这一句话，把冯一宁问蒙了。
“我？我结婚还早呢，还不知道有没有……”
“有，小宁，我不是在这儿吗？”
松子站在冯一宁旁边，直视着她的眼睛，认真道。
冯一宁没来由地心跳一快。
她甚至不敢转头看松子，连忙伸手把两瓶酒都打开倒在醒酒器里，然后按左右放好。
“我去看看小舞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。”
说完还不等松子说话，就快步走了出去。
段小舞和常容招呼着客人，冯一宁就站在段小舞旁边。
刚站在冯一宁身边的松子，看见落荒而逃的冯一宁，自嘲地笑出了声。
“松子，看来你今天表白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。”
距离婚礼还有十分钟的时候，所有宾客到齐。
在场没有任何媒体人员，只有坐在主桌上，段小舞和常容的亲人，还有后面三十几桌和段家来往较多的亲朋好友。
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，互相立下承诺，两边家长发言，新人互相拥抱。
在场所有人都知道，这场婚礼是简约而隆重的，光是上台讲话的人，伴郎伴娘的身份，就已经让很多人震惊了。
台下的人，满眼都是祝福，段小舞突然想起来，半年前的那场婚礼。
那时候下面前几排几乎被记者占满了，所有人都是奔着看她笑话去的。
现在再回想的时候，只觉得那段时间已经太遥远。
这次的婚礼大厅，是在一超大的露台上，是段小舞和常容一起选的。
两人站在台上，旁边的冯一宁接过段小舞手中的手捧花。
“下面，新郎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，让我们有请今天最特殊的婚礼工作人员，为新郎新娘送上结婚对戒！”
司仪举着话筒，抬手指向舞台前的花路。
不一会儿，大厅的门被打开，进来的不是人，而是小花。
黑白配色的边牧，背后帮着九个爱心形状的氦气球，四条腿迈着有节奏的步子，小跑着朝常容和段小舞走过来。
台下的观众纷纷拿起手机开始拍照，段小舞也笑着看小花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。
“这么乖，你可真会教孩子。”
她凑近常容耳边，轻声道。
常容轻笑了一声，拍拍挽在自己臂弯里的手。
“还有更乖的呢。”
说着，小花已经来到了舞台中央，礼仪从他背上的小口袋里取出对戒礼盒。
常容和段小舞在台下所有人的见证下，互相交换了对戒。
这时，坐在地上看着他们交换戒指的小花，突然两只前脚离地，直直地站了起来了。
“汪汪”两声后，小花站起来围着两人转了两圈，示意段小舞取下它背上的气球。
段小舞看向常容，眼神有些疑惑，常容却对她点点头。
她走上前，取下小花背上的气球，又从小口袋里扯出来一个绒盒。
打开绒盒，熟悉的对戒躺在里面，段小舞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这是她和常容第一次结婚时候的对戒。
“这个……”
段小舞转头看向常容，常容微笑着，走到她面前。
“上次结婚你都忽略了我，所以这次，你要给我戴两个对戒。”
原来是上次婚礼的气还没消，段小舞耳边的碎发被风微微吹起，她吸了吸鼻子，给常容把另一个戒指戴在他的中指上。
忽然，微风吹过了整个露天大厅，段小舞头上的白纱被风吹得直接覆盖在了头上。
风有点大，但是又没有破坏大厅的任何一样东西，只是吹起了段小舞头上的头纱。
常容抬头，不远处的垂柳枝在风中摇曳起舞。
“是妈妈来了。”
段小舞点点头，大年初一那天，他们就在墓园对常婷婷进行了“邀请”，所以今天，常婷婷就来看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结婚了。
“她很守时，肯定是因为喜欢我，才亲自帮我盖上头纱。”
常容没有说话，只是闭眼，隔着头纱在段小舞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。
站在一旁的松子和冯一宁看着台上这两个人，心里也十分复杂。
冯一宁没有注意到，自己的眼眶也已经因为这两个人湿润了。
段小舞从小在段成雄的半军事化管理之下，早就已经把工作当成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事。
才毕业那会儿，她还是宋野子的时候，满世界飞，给段小舞发图片。
可是她发出去的消息，只有在半夜的时候，才会收到段小舞的恢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