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来影响过去？”
“不，应该只是影响了这里而已...”
“毕竟这里是由陶梦瑶的记忆构建出来的幻境，她的意识决定一切...”
陶梦瑶体内的李非，感觉到自己意识不断上浮，最终独立出来。
随着龙鳞针刺入陶梦瑶心口，他和对方融合到一起的意识终于分开。
“呼...”
李非长舒一口气，揉了揉发闷的胸口。
和心魔幻境一样，他会受到幻境主人情绪的影响。
刚才陶梦瑶那种从绝望中迸发出来的怒火，让他到现在还有些气血上涌。
好在上一次升级，他一次性在精神力上加了整整20点，才让这种来自幻境的影响快速消退。
“原来兔子他们在我体内时，就是这种感觉。”
李非通过陶梦瑶的视角，感知着周围正在发生的一切。
有点像看电影，但又不太一样。
...
“夫君，奴家想起来了，全都想起来了...”
随着记忆恢复，被钉在棺材里的陶梦瑶开始飞快变化。
这里本就是根据她记忆生成的幻境，她认为自己是什么，自己就可以是什么。
嘭，嘭，嘭，嘭。
在澎湃鬼气的驱动下，几根原本钉住她手脚的柳木钉飞射而出，其中一根直接穿透好几个纸人，将这些纸人们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了墙上。
等到陶梦瑶从棺材里爬起来后，整个人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。
如果说之前的她是受害者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...
那现在的她摇身一变，成了永夜街那率领群鬼的女魔头。
就在那一帮道士打扮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时，纸人们已经慌乱的逃窜起来。
几个道士看不明白，但它们可太清楚了。
在这红嫁衣面前，它们这些用戏法招来的小鬼，就跟一只只蚂蚁差不太多。
“这这这...”
粗犷男看向立在不远处的红嫁衣，眼神中满是惊恐。
他不通鬼气，但那一只只逃跑的纸人，已经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“走！”
胡子道人一声令下，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慌乱。
一边后退，他一边还从道袍里掏出一张黑色符箓，嘴里念念有词起来。
“天灵灵地灵灵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！”
掐了几个决后，胡子道人两指一捻，符箓便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黑气，朝着陶梦瑶电射而去。
这是他从师傅的师傅那传来的「降妖除魔符」，是他看家立命的本领。
普通小鬼别说沾上了，就是看一眼这符箓，也会吓的屁滚尿流魂飞魄散。
“师傅出手了！”
“管，管你是什么恶鬼，有师傅在，就是地府的鬼差来了也不敢造次！”
“就是，别以为吓跑了几只小鬼，就能...”
几个徒弟话还没说完，就两眼一瞪僵在了原地。
因为他们清楚的看到，陶梦瑶没有动作没有表情，甚至连躲都不躲，任凭那除魔符“啪”的一下贴到了自己脑门上。
怪异的是，那张灭了不下上百只鬼的符箓，此刻却像一张废纸般毫无效果。
“这种小把戏，也想对付我...”
陶梦瑶笑了。
笑声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轻蔑和漠视。
很快贴在她头上的符箓无风自燃，眨眼间就烧成了灰烬随风散去。
这一幕，让一众道士的心都凉了。
很明显，眼前这女鬼早已超出了师傅的能力范围。
“师傅的符没用...”
“我，我的个姑奶奶唉...”
“错了...我们知道错了...”
“我们再也不敢了...”
“干这活儿都都是师傅的主意，冤有头债有主...”
许多人都飞快的俯下身去趴到地上，嘴里念叨着各类求饶的话。
不知是谁开的头，很快一个个响头磕在地上，盖过了之前响亮的鼓乐声。
而刚才那看起来最是硬气的粗犷男，此刻磕头的声音却是最响。
因为恐惧而面容扭曲的他，朝着棺材方向不断磕头，撞的满脸是血了也不停下。
“现在后悔，已经来不及了呢...”
一声轻笑过后，陶梦瑶身上弥漫出汹涌澎湃的红色鬼气。
鬼气之中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纸钱。
唯美，凄凉。
接着，鬼气所到之处，便是一声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，混合着骨肉碎裂，又或者是皮肤撕裂的声音...
复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