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北又问了句，“没睡好？”
茉莉吸了一口气，用极轻的声音轻声问了句。
“苏北先生，是不是也会觉得寂寞呢？”
茉莉内心有些忐忑，不知道苏北先生会如何给出答案。
应该是会的吧。
不然，他怎么会偷偷藏着少女的私密物品呢？
但是如果苏北先生承认了，我又该如何自处。
苏北恍惚间一愣，眼眸平静的眨动着，错开视线，淡淡道：“还好。”
不知道茉莉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。
不过说是寂寞，倒也还好。
只是总觉得还是有些空洞。
看似制定了计划，规划好了未来，把时间安排得很满，让自己不会过度松懈，始终紧绷着情绪。
可苏北仍是会觉得空荡荡的，有些迷茫和没有目的。
感觉除了茉莉是真实存在的之外，一切都显得有些过于虚幻。
不论怎么做，一切人物和形象最终都会向着游戏最终设定的那样变化，最多只是有些小方面上的不同。
说它是一个真实世界，又更像是被数据操控着。
也就导致了苏北始终没有太深的归属感，有强烈的割裂错觉。
睡醒的时候经常还以为自己在玩游戏，只是代入感更强烈了些。
小米粥也好，艾琳娜也好，「暴食」也好，更多的像是收集通关必须的前置要求，完成目的而进行的必要手段，仿佛怎么做都和游戏中最终的模板一模一样。
只有茉莉不同。
她是唯一产生了巨大变化的个例。
只有在看着茉莉逐渐成长的时候，苏北才会觉得一切都真实了许多。
这是和魔王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，是不可思议的变化。
对于苏北的回答，茉莉是不太满意的，但又觉得以苏北的性格，能承认到这种程度，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。
茉莉想了想，红着脸，忽然吞吞吐吐道，“苏北先生寂寞的话，可以披上茉莉的衣服呢，虽然是我穿过的，但是我想苏北先生不会嫌弃的吧……”
说着，茉莉从包里取出一件新买的大衣，看着这件大衣，回想着自己将其捂在怀里睡了一个星期的经历，脸更红了几分。
大衣上都是茉莉的味道呢。
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？
可以好好排解苏北先生的寂寞。
苏北疑惑的皱了皱眉头，奇怪道，“怎么了呢？”
他也没有多想，以为这是茉莉特地准备的心意，于是接过茉莉递来的大衣。
只是用手抓住，还未曾穿上，就有一股强烈浓郁香味扑鼻而来。
清爽的茉莉花香和少女清香交织混合，对苏北的大脑进行了强烈冲击，甚至造成了一瞬间的大脑宕机。
茉莉的气息已经腌入味了。
苏北伸出的手微微颤抖，愣住，眼睛迷茫的眨了眨，脱口便问。
“你不爱洗澡？”
“苏，北，先，生！你在说什么啊，太不礼貌了啦！”
茉莉鼓起嘴，眯起眼睛神色不满，看着苏北迟疑的动作，咬了咬下唇，连忙上前。
在苏北下意识避开的举止下拉住他的衣角，强硬攥住。
苏北一愣。
只见茉莉伸手。
跳起来。
取下苏北先生身上的大衣。
揉成一团，塞到包包里。
而后再次伸手。
跳起来。
替苏北先生把新大衣披上。
如蝴蝶似的翩翩起舞的动作，却能表达出既温柔又霸道的矛盾。
霸道的不像茉莉，像是苏北那许久未见的妈妈。
做完这一切，茉莉后退着打量着苏北，直到退到了小米粥旁边，这才是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