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周扬呢?他怎么样?”叶妩问。
助理说道:“人没死,但现在也在重症监护室里十分危险。”
叶妩长吸了口气,佟欣心果然是疯了。
霍英梅去世的时候,霍蓝远没有此时伤心欲绝。
她哭诉着说:“心心前几天还跟我说,要好好的接受治疗的,可她怎么就这样的想不开呢。”
霍老一时间也说不出话,却也明白,佟欣心就是这样的脾气。
宁可玉石俱碎,也不愿意让只受一点委屈。
上午还好好的天,下午又下了场雨,也算是入秋了。
佟欣心的葬礼很匆忙,霍蓝也因此大病一场,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。
霍老去看过两次,霍蓝都没什么精神,神情呆滞,几乎不怎么说话的。
也不怪霍蓝会走到这一步,丈夫的背叛,女儿的离世,对她接二连三的打击,早就把她的精神给彻底摧毁了。
密云和霆煜两家公司同时宣布破产倒闭,已经在清算当中了。
留给霍蓝的只有这一栋空荡荡的别墅。
可能不日也要被查封抵债了。
霍老问过霍蓝的意思,毕竟是在老人家身边长大成人,霍老不忍心就看着她这样一步步的走下去。
但霍蓝却一个字也没说。
叶妩不禁看着窗外被大雨冲刷干净的世界,她十分理解霍蓝。
人一旦没了活着的理由,剩下的就只是一具躯壳了。
……
9月的第一个周末,姜攸宁收到了江允送的花。
江允每天都会叫人送一束洋桔梗给姜攸宁,那是姜攸宁最喜欢的花。
白色的花瓣里泛着淡淡的绿,纯洁又不妖冶。
她也会每天都花时间来搭配各种各样的花来插瓶,医生说这样可以缓解她的心情。
的确,当她沉下心来做某一件事的时候,心情格外的平静。
只是这份平静在这一天被再次打破了。
姜攸宁很少会关注电视上面的新闻,无聊的时候,会开着电视放一些翻来覆去都播不完的电视机。
她也不看,无非是开着声音,那些肉麻的台词,她几乎都快要背下来了。
姜攸宁有准时午睡的习惯。
这依赖于她吃的那些药,毕竟很多种精神类的药物,吃了都会有嗜睡的情况。
今天到了时间,保姆却忘了提醒。
当然,这段日子,姜攸宁的病情稳定,有的时候药物少吃或者忘吃个一两次也没多大的变化。
保姆将热好的鸽子汤端过来给她,“夫人,鸽子汤已经热好了,您喝一点。”
姜攸宁一般情况下会很听话的,按照保姆的指示去做,这些年来在江时安那都已经习惯了,也不怎么挑嘴。
也只有江时安知道她的喜好,别人面前她很少会拒绝,大多数是给什么吃什么。
姜攸宁并没有回应。
保姆放下汤碗,抬起头时,才注意到她正盯着电视里里新闻。
“夫人……”
保姆是新来的,不大清楚江允和姜攸宁之间的真正关系。
看两个人对彼此的状态,她粗略的猜测,应该是夫妻了。
所以,便叫她夫人。
尤其是江允在的时候,保姆发现,江允听到这个称呼,似乎会很开心。
不过保姆也不是没有疑惑的。
毕竟,哪有寻常夫妻分房睡的。
不过在她看来,也没什么,小夫妻间的情趣也说不定。
一连几声的“夫人”喊出口,姜攸宁都没有回应。
保姆这才也朝着电视新闻里看去。
电视新闻里正是财经报道,保姆听不大懂,却也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新闻里是讲国内的一些企业接连暴雷,股票市场大跌,许多的股民都赔的血本无归。
可姜攸宁又不炒股,保姆不懂她在看什么。
保姆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声:“夫人,再不喝的话就凉了。”
姜攸宁这才从电视屏幕上收回目光,看向保姆送过来的鸽子汤。
她气质娴雅,点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送完了鸽子汤后,保姆便回去厨房收拾,也没再继续管姜攸宁这边。
姜攸宁喝完了碗里的汤,一个人披着轻薄的大披肩从别墅里出来。
院子里的秋千,几个月前,就被江允给修好了,她走过去一个人坐了一会儿。
之前,江允也曾红着脸和她坦露过自己的心声。
他在姜攸宁面前发誓,并不是因为嫌弃她才躲开她的,而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。
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,人总是贪婪且不满足的。
江允也是同样,可他还有自己的底线。
在江时安和姜攸宁没有离婚之前,无论外界怎么看待他们两个,他都不会去碰攸宁的。
他没有对不起谁,只是不想让攸宁心里背负这样的骂名。
对姜攸宁实则上也是一种保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