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疾现在真正的实力当然是不可能与圣人相匹配的，不然就不会仅仅是击杀了几个初入修炼门槛的觉醒境就消耗过大了。
欧阳疾目前的状态很奇特，他空有一身境界，但却不会用，能调用的天地之力微乎其微，就连体内的浩然正气也比不多。
这跟他在凡间这个环境不无关系。
凡间与修仙界是彻底隔绝的，想要打通两界通道，起码也得真仙以上的强者出手才能暂时打开一个通道。
姚仙能够从天玄大陆到达凡间，也是姚天宸为她打通两界通道才得以降临凡间。
或许一些空间不稳定的地方有通道到达凡间，但是不稳定的空间往往伴随着强大的空间乱流，哪怕是真仙也不敢随便硬闯，而真仙以上的强者可以自己打开两界通道，根本不需要冒险。
当然，有人被追杀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，或许会通过这种方法前往凡间避难，但这个方法，能够存活的几率不亚于一个凡人突然反杀真仙，微乎其微。
凡间与修仙界隔绝地如此彻底，便造成了凡间绝天地通的景象，天地之力与天地元气稀薄无比，比红尘界经历大破灭之后的世界还要稀薄。
欧阳疾空有一身境界，没有天地元气，更没有太多的天地之力与他体内正气融合成为浩然正气，这也是他动手之后脸色苍白消耗太大的原因。
他能调用的力量实在是太稀少了，欧阳疾懵懵懂懂不知道，但是顾长生和姚仙却看得一清二楚。
不过姚仙看顾长生丝毫不担心，她也没有说什么。
“话说，南相国这个国家的制度与法令要先进很多，其他五国都是以贵族利益为主，而南相国却与他们大相径庭，以黎民百姓利益为根本。在我看来，若是再和平几十年的话，其他五国将会慢慢被南相国吞并。”
姚仙惊叹道，她在天荛城这三年期间，她发现这三年天荛城的人口基数比三年前要多了三成。多出来的人大部分是来自北赵国边境的，小部分则是来自其他四国。
姚仙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大规模迁徙，他们的目的很简单，那就是活下来。
南相国能给他们活下来的权利，他们便来南相国。
“或许五国也意识到了这点，所以他们才会暂时放下前嫌，共同讨伐南相。”
顾长生说道。
“他们既然知道原因，为什么不改呢？”姚仙问道。
“呵呵，五国存在的历史最少得也有四五百年，而最长的北赵国，更是有千年的历史，可谓是根深蒂固，想要改的话，那就只能把根挖出来，根都被挖了，树还能活吗？”
“而且五国的贵族，可不允许有人挖他们的根。”
顾长生侃侃而谈。
姚仙点点头，然后她说道：“欧阳疾他肯定也看得出吧？”
“自然！”顾长生很肯定地说道。
“你说之所以接受南相皇帝的诏令，除了觉得这场战争因他而起之外，他会不会还想着将其他国家都灭了？”姚仙问道。
“嗯？”顾长生一愣，随后他便明白姚仙为什么会这么说了。
欧阳疾胸怀天下，这个天下可不是单指南相国的天下，而是他所看见的天下。他的理念当中就有“为生民立命”，五国从不将黎民百姓当人看待，欧阳疾想要灭五国，似乎也不奇怪。
“五国进攻南相，这可是给了他一个极好的机会啊。”姚仙越说越觉得欧阳疾有这种想法。
欧阳疾胸怀天下，自然是不想天下进入战乱，但欧阳疾从来不是一个迂腐之人，若是能够以一场战争为后世带来万世太平，他绝对不会放过这种机会。
“这老秀才，准备牺牲自己的名声给后世换太平。”
顾长生脸色一沉，他要比姚仙想等更远。
欧阳疾乃是当代文圣，威名震天下，但若是他真的率军灭了五国，那他将会从文圣变成杀圣，美名将会变为骂名，毕竟，灭国，必定会经历无数屠杀。
而五国贵族必定就是欧阳疾屠刀落下的方向。
届时血流成海，哪怕是当代崇拜他的读书人，也会色变。
姚仙脸色也是微微色变，她不傻，只是太过年轻，想的没有顾长生长远，但经过顾长生这么提点，她也是意识到了欧阳疾的想法了。
“我们要不要阻止他？”姚仙问道，三年的相处，她也是将欧阳疾当成了好朋友，所以得知欧阳疾的想法后，她便萌生了想要阻止欧阳疾的想法。
顾长生摇摇头，说道：“他就是一头老倔驴，除非将他性格记忆都修改了，不然他认定的事，哪怕是死也要做的。”
姚仙闻言，叹了一口气。
除了顾长生和姚仙之外，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欧阳疾的想法。
而此时，欧阳疾已经重整旗鼓，向北部战线继续出发。
夜幕降临，欧阳疾一行人来到一个军营，此时军营大门口，早就有人恭候大驾，欧阳疾并没有说什么， 到达军营后，他便来到了主帅的帐篷之中。
在里面，有一个巨大的沙盘。
“元帅，舟车劳顿，不如休息一晚，明日再议事？”
一个中年将领说道，他也是关心欧阳疾，因为欧阳疾已经六十岁高龄了。
欧阳疾摆摆手，说道：“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。”
中年将领见状，便也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