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舟与李子琰同时转身看去，只见是苏晔带着方氏。
带路的女郎不认识李子琰与周舟，但不代表她不识齐国公小公爷苏晔。
因此，她跟着周舟他们的目光看过去，看到苏晔时，忙行礼，“苏公子、苏少夫人。”
苏晔轻轻颔首，而后略开她，看向她身后的李子琰、周舟，“公子，少夫人，不知能否赏光，邀二位一同听曲儿？”
李子琰未答，看向了周舟。
周舟心领神会地回答：“我们两个过去了，岂不是会打扰到你们夫妻二人？”
“少夫人多虑了，”苏晔开口说道，“您能过来，已是我与夫人的无上荣耀，怎会打扰？”
听到苏晔这样说，周舟与李子琰掌握的手动了动，意在询问他的想法。
结果得到的回复是李子琰攥住了她的手，不叫她乱动。
周舟：“……。”
这个男人！
既然如此，周舟便随着自己的心走了——
“齐小公爷都这么说了，那我夫妻二人再不应，岂不是无礼？”
“您说笑了。”苏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，态度依旧恭顺谦卑，“请二位随我来。”
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，那女郎心口一跳一跳的，惊道：天哪，这两个人儿到底是什么来头，竟叫齐国公府的小公爷这般恭敬！好险、好险，自己刚刚并没有出言不逊。
苏晔订的是一处好位置，不过是个两人座，但是在他的要求下，两张桌子拼接在一块儿，就成了四人座了。
没办法，齐国公府的权势，他们一个小小的乐楼可惹不起。
更何况，齐小公爷身边的这两个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呢。
依着男女之别，李子琰跟周舟坐在正中间，然后李子琰的旁边坐苏晔，周舟的位置过去就是方氏。
也就说，李子琰与周舟坐在同一排，苏晔与方氏面对面。
店家见主位是李子琰与周舟坐了去，再一次怔住了，随后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，便无奈地摇了摇头，俯身问道：“公子、少夫人，可要点心？”
其实，苏晔之前订位置的时候，顺带将点心也点好了。
不过现在，自是要加餐的。
苏晔看向李子琰，“公子，可有喜欢的？”
李子琰是用过晚膳才出门的，且晚上吃太多，容易积食，于养生不利，所以他拒绝了。
“不必客气，上一壶好茶便好。”他说道。
这……
苏晔有些为难地看向了周舟。
周舟并不为难他，简单明了地说道：“两个这儿的招牌点心就好，不必多。”
既然如此，苏晔便道：“之前点的那些全都端上来，再多加一碟子梅花糕。”
“是。”
点完东西，下面的高台也开始有舞姬走上去了。
很快，咿咿呀呀的歌声传来，李子琰与苏晔也借着歌声的掩护，交谈了起来。
周舟百般无聊地瞥向一旁的方氏，见她跟凤仪宫所见时一样，可又不一样。
一样的是，样貌不曾改变；不一样的是，那日畏畏缩缩的模样不再，虽说还有一些拘谨，但比之前那样儿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周舟眨了眨眼，移开的视线。
苏晔虽然一直在与李子琰交谈，可注意力从来没有从方氏身上移开过，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周舟眼神的变化。
“说来，我家夫人，还请少夫人多多费心了。”他忽地开口，说起了这个事儿。
周舟眉心微动，笑语嫣然，“齐小公爷客气了，举手之劳，何足挂齿？”
“话虽如此，可大年初二之时，还是多谢少夫人替我家夫人解围了。”
替方氏解围，确实是自己善心大发，可如果她知道解围过后，会被齐国公老夫人求着将人塞过来，她或许不会开口解围。
但事情已经发生，又没有什么很大的影响，所以周舟神色淡然，“顺口的事儿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又补了句，“方夫人婉婉有仪，是个好姑娘。”
确实，方氏是个生性柔和的女郎，不会像齐国公老夫人以及齐国公夫人那般强硬，所以苏晔才会喜欢上。
可正因为她太过柔顺，不够坚韧，才迟迟无法适应齐国公府的生活。
但归根结底，都是她不够自信的表现。
这些，苏晔也是看得清的，只是，他不管宽慰方氏多少次，方氏仍旧做不到昂首挺胸、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些。
时间久了，苏晔也有些后悔，是不是不该将她拉进来。
如今，周舟这名老师，是他们两个人最后的机会了。
所以，今天在乐楼看到周舟和李子琰的时候，苏晔想都没想，就邀请他们两个一块儿听曲。
从乐楼里出来，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