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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:初入名门 二

作者:酒肉沙门更新:2021-04-12 02:22:52

    人王殿可不小,里头有三四丈高,两边各一溜儿柱子,比人腰杆都粗。从门口走到底,约莫十来丈;挺宽,能来个八马并行。

    殿内有三张太师椅,搁在最里端的高台上,中间那把略大些,高些;两旁边的略小些,矮些;三把椅子后面分别竖着三杆大旗,大旗上面都画着东西;左边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,右边一头引颈咆哮白虎,中间是一出龙争虎斗的龙虎汇。都挺出彩,龙虎生威!

    三张太师椅上分别坐着三位。

    右边白虎旗下——“奔雷虎”齐天鸣;穿了件灰布长衫,系着丝绦,外罩一件米白色大氅,头插一根乳白色玉簪,横眉冷眼,昂昂不动,对着黄橙似看似不看,明显是记着之前的过节。

    左边青龙旗下——“巨灵龙”毛十开;穿着黑布大褂,没罩长衫,青缎子腰带扎紧腰身,浑身上下显得紧趁利落,一脸胡子茬,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,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橙。

    中间龙虎旗下——“混元真君”程天蓬;雪青色箭袖上衣,连着雪青色“洪福齐天”马面裙,两撇深青色小八字胡,下巴上的山羊胡不长不短。气定神闲,不怒自威。

    到得近前,舒盅宝向他一一介绍;“奔雷虎”齐天鸣和自己的师父“巨灵龙”毛十开不用说,都认识。但中间这位当家的,“混元真君”程天蓬,黄橙却是头一回见着。“小子拜见掌门真人,齐师叔、师父!”黄橙一边说,一边跪下给老三位磕头,词儿都是舒盅宝早先教给他的。

    “起来吧!”“混元真君”程天蓬说道。待黄橙起身,他又略微打量了一番,不知道满意不满意,没什么表示。而对于黄橙的家乡住处,身世年月,估计私下里已听毛十开讲过,便也没再多问。“关于你的事,毛师弟已经对我说了,他打算收你作入室弟子,可见他对你寄予厚望,万望你且行且惜,莫要辜负了他一番栽培。”转过脸去,对毛十开点了点头,复又说道:“打今日起,你便算是我龙虎门的门人子弟了,往后还须多加勤勉,团结同仁,为自己学一身惊人的业艺,也为我龙虎门在江湖上再添一份光彩。切莫荒废了时光,蹉跎了岁月。切记,切记!”全是场面话,但说得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,看样子平时没少练。

    “回掌门话,小子记下了!”黄橙万分激动的回答,“小子一定刻苦练功,绝不敢辜负老师和掌门、师叔的期望。为自己学本事,为龙虎门争光!”言罢,又磕了俩头。

    “嗯!”程天蓬轻捻小山羊胡,瞧瞧齐天鸣,又看看毛十开。“既然如此,为兄就在此恭祝毛师弟新添门生,再获高徒。恭喜!恭喜!”

    “恭喜毛师兄!”“奔雷虎”齐天鸣也拱手示意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!多谢掌门师兄,多谢齐师弟!”毛十开抱拳还礼。

    随后,有人端来香茶一杯,黄橙接过,照着规矩,恭恭敬敬给毛十开献茶磕头,待礼数完毕,方才立身一旁。

    这时,又有人手捧华衫来到近前,黄橙立马双手接过,称谢同门。是一件靛青布长袍,叠得整整齐齐,四面见线,上面规规矩矩放了一条青铜打制的兽面扣腰带。这衣裳看起来,正和师兄舒盅宝身上所穿的一般无二。

    “打今儿开始,你便成了我龙虎门藏龙峰的一份子,也是咱老毛的第三个入室徒弟。希望你刻苦勤奋,学文习武,莫要虚度了光阴,荒废了业艺!”毛十开语重心长的又叮嘱了一番,黄橙自是一一应答,怎敢怠慢。“嗯!既如此,你便给掌门和师叔拜上三拜,待完了礼数,就随你舒师兄先行下去吧,为师待会儿再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黄橙恭恭敬敬答应一声,然后照着规矩,有模有样的给“混元真君”程天蓬,“奔雷虎”齐天鸣行完了礼数。最后,跟随师兄舒盅宝出了殿门。

    正下台阶,忽然迎面走来一人。此人身高九尺,猿臂蜂腰,扇子面的身材,身背一把金丝大环刀。“独孤师兄!”舒盅宝向此人抱拳施礼。

    来人驻足还礼。“舒师弟,你这是要去哪?”

    这人便是龙虎门三大弟子中的头一位——“断水金刀”独孤行,江湖人称“小刀狂”的是也!“这位是?”他看了看一脸陌生的黄橙。

    舒盅宝忙给介绍。“他是我藏龙峰新入室的小师弟,黄橙。“转而介绍独孤行,”小师弟,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,咱龙虎门同辈之中的魁首,弟子之中的翘楚,六师兄,独孤行。”

    “见过独孤师兄!”黄橙抱拳行礼,心说你啥时候给我提过呀。

    细看之下,黄橙发现这独孤行也就二十锒铛岁,长得脸似刀削,有棱有角,冷峻刚毅,锋芒毕露,说起来是个人,实则更像一把刀。算不上个漂亮人物,但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,叫人相当的刮目相看。

    “嗯!”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,没有多余的表示。独孤行明显没瞧得上眼前这个瘦弱干巴的小东西。

    对方这傲慢劲儿,弄得黄橙心里有些不大痛快。“拽个什么劲儿啊!猪鼻子插大葱,装他娘的象!等个三年五载,小爷非把你给比没啰!”他在心里头发恨的说。

    见场面有些尴尬,舒盅宝话题一转,问道:“独孤师兄这是要干嘛去呀?”

    “我刚从外面回来,准备把‘湘江剑会’后接收过来的东西,向师父报告!”独孤行答道。其间,不难看出言辞中闪烁的骄傲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!”舒盅宝道,“说起来,这次大会上,独孤师兄可谓是挤压群杰,独领风骚啊!”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舒师弟就不要寒碜为兄了。”说是这么说,独孤行脸上可是很得意。“我先进去了,师父还等着听汇报呢!”

    “行!那我俩就不耽搁师兄了。”

    言罢,三人抬手别过,各归所去。

    黄橙随着师兄舒盅宝拐向东面,出了“对尊顶”,过“青龙口”,走“升龙桥”,最后到了藏龙峰。

    两人在龙吟堂内闲谈,坐了不到半个时辰,师父“巨灵龙”毛十开便到了。跟着一块来的,还有先前在广场上见过的白衣少年——诸葛龙吟。

    先前看不清楚,这会儿黄橙才瞧了个明白,这白衣少年得有十八九岁的年纪,说起来已是个青年男子,但他意气风发,气宇轩昂,眉宇之间饱含一股蓬勃朝气,所以看上去,更像是一个少年。八尺多的身高,唇红齿白,白净子面皮,是个典型的美男子。穿的衣服样式,跟舒盅宝的一般无二,只是颜色不一样,也系了一个青铜兽面扣腰带,还挂着一只青玉佩,点缀出一番别样的雅致与风流。

    老师“巨灵龙”给他们做了介绍,各自抱拳认下了名分,弄清了排行。

    “巨灵龙”毛十开,在此之前,拢共收了三个入室弟子。大徒弟夏锦良,在龙虎门小一辈中排行第三,也就是大伙儿的三师兄;当然,这里的小一辈,单指入室弟子而言。不幸的是,五年前湘江剑会,夏锦良与三位同门先后命丧论剑台。那届比武,对于龙虎门三位当家的来说,可谓人财两失,至今都记忆犹新;五个入室弟子,一下死了四个,失去的生意与档口不说,光是名声上与情感上的损失,谁能受得了呢?毛十开自是一番难过,随后,又相继收了舒盅宝与诸葛龙吟两人作入室弟子;一个排行老八、一个老九,黄橙刚好排在第十个。

    三同门相谈甚欢,闲聊了片刻,诸葛龙吟便奉老师“巨灵龙”之命,下山协助六师兄独孤行,处理门派事务去了。然后,屋里的谈话也转向了正题。

    “橙儿,你多大年纪了?”毛十开问。

    “回老师话,小子虚岁十四。”黄橙答。

    “可曾练过武艺?”

    “不曾练过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毛十开大把摸着胡子茬,沉吟片刻。“过来,为师摸摸你的根骨,看看你够块什么材料。”

    黄橙应声上前,乖乖往毛十开面前一站,心说敢情这东西还能靠摸吗?

    “巨灵龙”毛十开的大手十分干燥、温暖,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吓人。虽然这双手练过鹰爪力,能打铁砂掌,但百炼钢下藏着“绕指柔”,还得说是人家功夫练到了家,收放自如,炉火纯青!再者,这是他新收的徒弟,不是冤家对头。

    片刻功夫,这双大手便将黄橙从上到下摸了个遍。

    像是叹了口气,不知道意味个啥。然后,背往太师椅一靠,啜了口茶,手指头敲着椅子把,望向堂屋外院子里头的一株迎客松,好半天没吱声。

    黄橙非常激动,十分期待,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材料,够不够得上老师的一番栽培。还有,老师打算传给他什么惊人的能为。他强忍着,等着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师父这忽如其来,十分明确的一叹,透出点失望的意思。“除了练武,你想不想做点别的呀?”

    话冷不丁有些突然,黄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“啊?”

    旁边的舒盅宝大概明白了,想给黄橙说什么,但想了想,又没吱声。

    也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。“你体质太过羸弱,想要习武,怕是要担些危险啊!”毛十开解释了话里头的意思。。

    闻言,黄橙如身坠冰窟,冻住了,吭哧半天,没一句像样的话出来。他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好不容易说出这么一句话来,倒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。

    屋子里沉默下来,能听到风,山上空气清新,外面是一片阳光,迎客松一身苍翠,隐约摇晃。

    “非得学武?”师父试着问,显然还有别的选择。

    来龙虎门不学武,学什么呢?裁缝?厨子?他想不出来,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“学别的成不成?”师父劝他,“要想有出息,不一定非得练武啊!”见黄橙低着脑袋,便继续说道:“读书、或者学门手艺,弄好了,不都比练武强吗?也不用拿自己的小命去担风险。往家里头一坐,风刮不着,雨淋不着,把书念好,活干好就行。你说呢?”

    说实话,黄橙对练武本不是太执着;十多年没打过一拳,没踢过一腿,不照样过来了,还是这么大个。虽然这年纪想要读书考功名,估计有点晚了,他也没自认这天分,学门手艺却正合适。

    正犹犹豫豫要不要改道入行,忽然又想起了大哥铁云钢。心说瞧瞧人家那身本领,嗬!够多威风,把大黑熊当儿子抽!要是自己没点惊人的武艺,到了江湖上,别人若是问大哥铁云钢,你这兄弟干啥的呀?嗐!裁缝!或者木匠?

    还有先前遇见的独孤行,不是说好三年五载叫他好看吗?话还热乎着呢,结果自己这条臭咸鱼就翻不了身了。还有那姑娘,我还恬不知耻的叫别人记住自个儿,怎么,以后方便给人作身衣裳,还是炒盘菜呀!更别说还有那欧阳霸!

    叫别人逼到死角,这情有可原;自己把自己架高了,最后下不来,这才好笑呢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……”最后,他想不下去了。脑袋一热,也不管自身的体质状况如何,哪懂什么危险不危险,愣往地上一跪,跟着就磕头。“望老师成全!望老师成全!”差点没哭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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