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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:哥俩好 二

作者:酒肉沙门更新:2021-04-12 01:07:37

    前路深邃诡秘,月光被树叶一搅,碎成一地,星罗棋布般遍布林中四外。

    黄橙独坐驴背,前方林中山路看起来像道险恶的巨兽咽喉,令他惶恐不安,几乎都能闻见那庞然恶兽的狰狞气息。相比于此,林中一阵阵传来的奇异声响,更使他莫名好奇和心生安稳。

    顺下驴背,他打算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手牵毛驴,黄橙蹑手蹑脚进到林中,暗自循声找去,片刻到了近前。接着,他用手轻轻拨开眼前这扇高过自己尺许的灌木丛,再借着散碎的月光一瞧,只见草丛中央正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汉子;这汉子身量庞大,往地上一躺,跟堵大墙似的,压没了好大片草木。大汉不是别人,正是自己一路追随而来的恩公——铁云钢。

    黄橙先是一喜,心说还好没跟丢,总算又把他撵上了。再一瞧大汉头枕他那把随身携带的巨大兵刃,袒胸露怀,呼呼睡得正香,身上的酒肉余味随着呼噜声一阵阵扑面而来,黄橙肚子咕噜一声响动,才想起今日自己一路上尽跟着人走,忘了吃饭。顿时,只觉得饥肠辘辘,又饿又渴。但荒郊野外的,一时半会儿,自己上哪弄口吃的去?

    正自饿得难受,黄橙眼前忽然一亮,瞅见了大汉搁在身旁的酒葫芦。常言道:酒是粮**,越喝越年轻。他这会儿饥渴交加,见大汉睡得死沉死沉,于是,便悄悄伸过手去偷拿酒葫芦。

    但没想到酒葫芦又大又沉,自己一只手愣是拿不起来。心中好奇,拿手轻轻一敲,只听得硬邦邦的起了钢声,竟是个铁葫芦。“亲娘欸!至于嘛,一口酒还‘顶盔贯甲’的,防谁呢!”

    一只手拿不动,又加上一只手,两只手一攒劲,方才颤颤巍巍抱起酒葫芦。可他毕竟气力太小,没法高举痛饮,只能把葫芦斜着放躺前胸,一点点向后弯腰,借着倾斜的角度,企图把酒从葫芦里斜溢出来,流入口中。

    酒是白马镇的名酒“马尿黄”,滋味醇厚,品性火辣,是出了名的烧刀子,一般人都得拿小盏一口一口细啜。昨日,黄橙在酒楼一番慷慨陈词之后,不小心干过一碗,当时差点没把他呛死。

    这会儿由于饥渴,对酒又不认得,于是吞得猛了一些。刚一口下肚,黄橙脑中立马起了一道火闪,顿时,只觉得一股烈焰从腹内飞窜而起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火辣辣的灼遍五脏六腑。趁着一股激劲儿,黄橙把葫芦往地上一放,吐着舌头跳起脚,左右手腕连续给舌头扇风,以舒缓烈酒灼体的火辣滋味。

    等缓过劲儿来,黄橙忙把葫芦嘴盖好,还原复位,是再也不打算碰的了。“他娘的,这玩意儿也能卖钱?”

    “马尿黄”的滋味虽然烈了点,可这一大口下去,黄橙倒也身子一暖,比之前竟是好受不少。但他累了一天一夜,虽然之前靠着门板睡了一个多时辰,可这点睡眠对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,哪够呢?加上这口酒一催,迷迷糊糊,眼皮子就重了。

    荒郊野外,山猫野兽必然不少。黄橙心说:反正他肯定知道我是跟着他来的,要打要骂随便他吧,只等我睡醒再说。于是挨着大汉就躺下了。

    此时虽已到九月底,秋风催黄,但山林草莽之内,蚊虫依旧十分繁多。可奇怪的是,黄橙竟没有听见一丁点蚊虫的声响。头一偏,入了梦乡。

    远方晨光欲渐喷薄,山林中虫鸣鸟叫环环萦绕。一大一小两人同卧草莽,各投黄粱。

    梦中,黄橙又见到了王小忆、三娃子、牛哼哼、马哈哈、包括田大尾巴。

    杨家祠堂的二楼上,几人围坐一起,眼前放着一堆金银财宝,正你拿一对,我挑一双的分呢。财宝越分越多,怎么都分不完。最后还是田大尾巴聪明,把桌子一掀,金银财宝全都掉到了马车里,并告诉大家马车藏在哪,谁要用钱就自己去取。登时,黄橙从马车上拿了一个金元宝,拉着王小忆下了楼。

    他俩来到街上,正下大雨呢,卖炸串的没出摊,俩人躲在一个屋檐下。这时候,糖人张哼着小曲,挑着担子,打二人眼前经过,王小忆把他叫住了。

    黄橙把手里的金元宝递给了糖人张,糖人张一摆手:一个一个来!话说得很利索,也不结巴了。

    接着,糖人张摆开家伙什,王小忆一巴掌下去,画着十二生肖的转盘内,指针飞转不停,一直转,一直转。黄橙想让它停下来,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。这时候,糖人张举起一个五彩斑斓的大糖球递到王小忆面前。王小忆很高兴,一口下去,糖球整个被她嚼碎,在嘴里五颜六色的发出光来。忽然,王小忆身子一散,化成五溜儿彩色的烟,朝不同的方向飞去,一边飞,一边说在前面等他。

    黄橙一口气追到滑牛岗,王小忆又在山坡上喊他的名字,他飞快跑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他说上次自己没准备好,这次打算来个正式的。王小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微笑着闭上双眼,静候他的亲吻。要命的是,黄橙居然怯了。王小忆见他半天没动静,一睁眼,说了句:还是我来吧!便两手挽住他的脖子,靠近眼前,吻住了他。

    黄橙心口扑通乱跳,王小忆上次匆忙一吻,险些成了两人的诀别。很长一段时间里,对那一吻未解的滋味,他始终耿耿于怀。此刻,终于得偿夙愿。

    她的吻竟是这样一种滋味:湿乎乎、热气腾腾、喉咙里一阵阵呼气,味道还挺生猛,怎么老舔我的脸呢?

    “咦……”迷迷糊糊之间,黄橙睁开了双眼,日光照进眼帘,王小忆不见了,他当即明白是一场梦。但他又一时没明白,王小忆是假的,那么眼前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呢?为什么一个劲儿舔我的脸呢?

    忽然,这东西停了下来,往后抬身子,人立而起。在阳光的照射下,黄橙倒着眼,看了个闷真,心头一惊,正要大叫出声,嘴巴一热,却是被人捂住了。顺手看过去,捂住自己的不是别人,正是恩公铁云钢。看样子,他是早就发现了这东西。

    忽然,这东西又围着两人转了一圈,到了正前方,再次人立而起。这会儿,黄橙看得更清楚了,是一只毛茸茸的大黑熊,山里人称“黑瞎子”。

    眼见一只大狗熊围着自己打转,黄橙心里那个害怕就甭提了。又想起先前的梦境,自己竟把这头畜生当了王小忆,再一想梦里那番甜蜜,黄橙登时只觉得恶心,差点没吐喽!

    他不知道大黑熊意欲何为,心里一怯,想爬起来逃跑,但忽然想起田大尾巴说过,遇见“黑瞎子”千万别跑,谁跑它就追谁。别看它生得肥蠢,跑起来,四条腿的人也比不过它。于是又只好强忍着躺地上装睡。同时偷眼瞧着身旁的铁云钢,只见他正闭着眼睛呼呼睡嘞,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。

    忽然,狗熊转到了铁云钢身边,伸手碰了碰铁云钢,铁云钢打了个呵欠,一侧身,转向黄橙而卧,把背留给了大黑熊。大黑熊有些不解,忙拿手去掰他的右肩膀头,掰了半天,愣没掰动。

    于是,大黑熊又转到黄橙这面,拿手去碰黄橙。黄橙心里头怕归怕,可也不傻,学着铁云钢也打一个呵欠,身子朝旁一滚,躲到铁云钢怀里去了。

    黑熊哪见过这么一对呀,搞不清楚状况,它也不好意思下嘴。于是又往前凑了凑,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来掰黄橙的肩膀头。

    黄橙干巴巴一小个儿,哪有什么力气抗衡大黑熊呢?可也不能白叫大黑熊给扒拉过去呀!于是,他一激灵,伸手把铁云钢的大绿氅给拽住了,不管身后大黑熊如何掰他肩膀,也死死拽住大氅不松手。这么大一头熊,黄橙愣没叫它给扒拉过去。

    眼见两边都扒拉不动,大黑熊索性到了二人脑袋顶上。这时候黄橙躲在铁云钢怀里没露头,外面就铁云钢一颗脑瓜冲着大黑熊。

    来回两面吃憋,大黑熊有点上火,于是立起来,准备用两只大毛爪往下戳大汉脑袋。它那两只大毛爪一戳之下少说也有一千多斤,别说是个人肉脑袋,就是颗石头脑袋,估计也得叫它拍散了。

    说时迟那时快,大黑熊两条前臂像两根大铁柱似的,一收一放,朝铁云钢脑袋就拍了下去。

    没等熊爪落下,铁云钢忽然往旁边一滚,躲开了。一下子,倒把黄橙暴露出来,孤零零的落在大黑熊眼前。

    眼见大黑熊在自己脑瓜顶上打主意,黄橙又怕又气,暗自怒骂铁云钢不是个东西。他想往人家身边靠过去,但离得太远,恐怕不等挨上铁云钢,大黑熊就把他拍扁了。

    正这时候,林中一声驴叫,大黑熊立马调转身形,循声望去。黄橙趁此机会,滴溜溜朝铁云钢滚了过去。

    没曾想,铁云钢见他朝自己滚过来,连忙一滚身子,躲开了。

    黄橙一看,心里骂:王八蛋,小爷今天非挨上你不可。连忙滚动身子,追了上去。一时间,两人可就在这地上来来回回滚开了。

    这时候,大黑熊再次调转回头,一瞧场中,只见两人躺地上一前一后,满地追着打滚,心里头更没谱了,火也更大了,觉得俩人太没把自己当回事,一甩脑袋,发出一通震彻山林的咆哮,两人闻声方才止住不动。但黄橙这时已然滚到了铁云钢胳肢窝下面。

    大黑熊气呼呼的来到两人身旁,扬起前爪就往铁云钢胸口的刺青大黑蟒拍去。只听得“嘭”一声,大黑熊的两爪竟被铁云钢的肚皮给嘣了回去,没拍动。铁云钢还假装拿手往胸口上挠了挠痒痒,嘴里呜嗯呜嗯咂摸一通,把大黑熊气得犯了性子,连着扑了铁云钢好几下,铁云钢毛都没伤着,却把大黑熊给累得够呛。

    眼见铁云钢是块硬骨头,大黑熊啃不动,只好又转到黄橙这面来,照着扑大汉的方法扑黄橙。

    黄橙眯眼一瞧,心说你真他妈是瞎子,我能罩得住你扑吗?不等大黑熊前爪落下,黄橙顺着铁云钢的肚子一翻,到了那面。大黑熊跟着到了那面,刚扬起前爪,黄橙又一滚,再次翻到了原来那面。连着来回追了几趟,怎么都没把黄橙扑上。最后大黑熊气糊涂了,碰巧往中间一扑,两人立马一边一个滚出去,这下可算是分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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