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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:哥俩好 四

作者:酒肉沙门更新:2021-04-12 01:07:39

    毛驴不见了。这让黄橙一时之间有点难堪,对此,铁云钢骑着乌云追风兽把眼泪都笑出来了。“我说兄弟,你那毛驴可真叫人伤心呀!”

    “这畜生,我拿他当朋友,它却摆我一道。”黄橙义愤难平。左右看了一圈,河滩上别说驴影子,连驴粪都没见到一点。“走得还真他娘干净!”

    “上来吧!”铁云钢伸出手把黄橙拉上了马背,乌云追风兽嘶鸣一声,似乎不大乐意。“黑子,这可是我兄弟。”大黑马喷喷鼻,无可奈何的应下了。“走你!”得令,乌云追风兽四蹄翻飞,黑旋风似的,冲出河滩,上了山道。

    “黑哥,慢点!”黄橙惊骇喊道。都说纵马奔腾生豪情,显然得看什么人纵马。“沟!有沟!”大黑马四蹄腾空,从一条大沟之上飞跃而过,引得身后铁云钢纵声狂啸,大呼过瘾。

    黄橙紧抓马鞍,手心里全是汗,脸也变了色。铁云钢问他痛不痛快,他咬着牙回答:“刺……激!“铁云钢大笑一声,一拍马屁股,乌云追风兽更快了!“哇……”

    小溪边,黄橙正捧水给乌云追风兽洗鬃毛,先前,他吐了大黑马一脖子。一边洗,他一边给大黑马鞠躬道歉,大黑马喷着鼻音,对他爱答不理。

    “黑子,知道啥叫‘欲速则不达’了吧!”铁云钢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调戏大黑马。“兄弟,看不出来,你吃得不多,吐得倒挺丰盛,花花绿绿什么都有,够摆一桌的呀!”

    黄橙脸一红,笑着抓抓脑门子。“大哥,这马太快,跟飞似的。”他惊魂未定的解释,“头一回,心里没垫底,哪架得住哇!”

    “没出息!”铁云钢笑骂。“你这胆子,还得练!”

    “听大哥的,练!待会儿就让大黑马有多快跑多快!”黄橙信心满满,大黑马一听,吐鼻子撇脑袋,似乎心有余悸。忽然想起什么,黄橙问道:“大哥,咱这火急火燎的是去哪呀?”

    闻言,铁云钢掰起指头算算日子,眉头一皱。“兄弟,实话告诉你,哥哥得去打场仗。时间不多,咱还得抓紧赶路。”

    “打仗?”黄橙一惊,“跟谁呢?”

    “嗐!管他谁呢!”铁云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“咱大哥叫揍谁,咱就揍谁!”

    黄橙知道自己新交的大汉有位了不起的大哥,等于就是大哥的大哥,自己的大大哥。“咱这大大哥是位将军吧?“能带兵打仗的不是将军,起码也是行伍出身。

    “将军?”铁云钢十分不屑,“咱大哥是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,“嘡啷啷……”林子里忽然串起一棒子锣响,把黄橙吓一哆嗦,跟着从草丛里、石砬子、树后面奔出几十号人来,呼啦啦把路两头一剪,面向二人一马,呈雁翅儿形排开。

    为首的是个胖大家伙,三十郎当岁,穿个大氅,袒胸露怀,手里头端了根钉钉狼牙棒,一舞大棒,肚子上那肉噔愣跟着乱蹦,看样子挺凶,一张嘴,还是个大舌头。“此路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要打此路过,留下买命财,嘴里要蹦半个‘不’,我一棒一个,管杀不管埋!”念完,冲二人哇哇怪叫,跟头大野猪相似。

    一见这憨大的家伙,铁云钢觉得好玩,便存心戏弄戏弄他。从大青石上站起来,他那个头跟金刚似的,吓得前后两波贼不自主的向后退出几步。来到近前,铁云钢乐了。“老子正愁没衣服穿呢,你他娘到给咱送来了。”

    对面群贼一听,觉得这大汉挺狂。当头的胖家伙舔着大肚子上前一步,钉钉狼牙棒一指铁云钢,喝道:“呀呀呸!你个不知死的东西,识趣的快把银两交出来,否则,你来看!”说罢,一挥大棒,啪!路边上一颗歪脖子树被他一棒砸断。然后,冲着铁云钢连连冷笑,十分得意。

    没想,铁云钢一瞧,嬉皮笑脸的骂道:“你砸树干啥,它杀爹还是娶你娘了啊?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“来来来,照这砸,砸死了,银子、马,全归你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喂!你这大汉不是狂得没边,就是傻得出奇!”贼头怒道,“好好好!洒家今天就叫你一命归西!纳命来吧!”蹦起来照着铁云钢脑袋就是一棒。

    眼看大棒下来,铁云钢不闪不躲,可把黄橙急坏了。“大哥,小心啊!”

    “嘣”狼牙棒说到就到,在铁云钢脑袋上砸了个结结实实。

    眼见大汉没倒,胖贼头以为是叫自己拍定住了,反正必死无疑,正要撤棒,不料狼牙棒被大汉一把拽住,接着就听大汉嘿嘿一笑,道:“你砸我一棒,是不是也叫我砸你一棒啊!”吓得胖贼头一松手,掉屁股坐地上。只见大汉把狼牙棒从脑瓜顶上挪开,竟然毫发无损,一个劲儿冲自己发笑。

    这胖贼头哪有看不明白的,知道这大汉乃是位了不起的高人。脑袋一扑棱,领着贼子贼孙就给铁云钢跪下了。“金刚爷爷饶命,小的不知道金刚爷爷下凡,冒犯了神威,还请饶恕则个!”一面说,一面叩头。

    铁云钢一见对方这么快服软,心说自己都没施展呢,脸上多少有些不高兴。“你起来,挨老子一棒再说,能叫你白砸了?”

    胖贼头知道自己兵刃的分量,别说人拿着往下砸,就是凭空落在自己脑袋上也得玩完。“金刚爷爷饶命呀!小的有眼无珠,要知道您老人家真身,我把我爹砸了也不敢摸您老人家一根毛啊!”

    黄橙见这里好几十号,要真给逼急了,动起手来,也是一场大战。铁云钢倒是不怕,自己可就得两说。往前几步,扯了扯铁云钢的腰带子。“大哥,我看算了吧,咱还是赶路要紧,不是说咱大大哥等着你打仗吗?”

    黄橙这么一说,倒是给铁云钢提了醒。“哼!要不是爷爷有事,今天非叫你来个‘万朵桃花开’!滚!”扔了铁棒,刚转身,忽然想起点什么来。“慢着!”

    胖贼头刚把铁棒槌捞起来,脚丫子还没撒开,连忙又给跪下了。“爷爷有什么吩咐?”

    “把衣服脱下来。”铁云钢道,“快脱!”

    “啊?”胖贼头瞅铁云钢也光着大膀子,明白了,忙把身上这件青缎子大氅脱了下来,双手奉上。

    这时候,黄橙在旁边一抖灵机,来到前面对胖贼头道:“我说这位,小爷刚才替你求了情,也不道个谢字,不恰当吧!”

    知道这小东西挑自己的理,胖贼头忙朝黄橙“梆梆梆”磕了三个头,嘴里好听的词又搬了一套。

    “打住打住!咱去了稀的捞干的。”黄橙话中有话。

    “小恩公怎么说?”胖贼头问。

    “你打了咱大哥一棒槌,尽管咱大哥没伤一根寒毛,小爷可被吓得不轻,好歹你也出点汤药费,给小爷压压惊不是。”

    明白了,这是冲自己要银子呢!胖贼头心说抢人的反而被人抢,连衣服都叫人扒去了,这会儿还得赔银子,天理何在!可小命儿在人手里攥着,哪敢不从。“小四,快去寨子里头给恩公取银子。”

    那叫小四的哆哆嗦嗦凑上来。“当家的,取多少啊?”

    “取?”胖贼头望向黄橙二人,“小恩公您看多少合适?”

    黄橙心说让我开价呀,那咱可不客气,反正你这钱又不是正当来的。“我看你们也不容易,就少拿一点吧,给个一千两算了!”

    “什么!一千……”胖贼头差点蹦起来,可旁边站着的大汉两眼一瞪“怎么滴”,立时跟团稀泥似的又软了。转过脸来,给了叫小四的一巴掌。“一千两!还不快去给恩公拿银子!”

    小四屁滚尿流爬起来直奔山寨。没一会儿,银子取来了,拿蓝布包着,黄橙接过来一瞧,“不错不错,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,这回就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胖贼头谢过恩典,忙站起身来。这时铁云钢想起日程比较紧,于是便打算问问胖贼头有没有捷径可走。“我问你,此去同州荣昌府可有近路?”

    “有的。”胖贼头忙回答,“金刚爷,您沿着此路先到双华镇,然后走两溪口,过十里桥,到“二绝山”借道七里洞,直穿大山,然后再上官道,快马加鞭,几个时辰之内,便可到达荣昌府。”

    铁云钢一听,如此说来,竟比原先快了整整一天多,这样就完全赶得上大战了。

    记下路线,两人跨身上马,众贼夹道欢送,片刻功夫,黄橙便见不到后面的群贼了,摸着包裹里的银两,心中一阵欢喜。

    照着路线,二人先到双华镇打尖,吃饱喝好,黄橙抽空还上街给自己置办了身新衣裳。好料子,款式也不错,可一落他身上,怎么看都不大得劲儿,正应了那句话:穿龙袍也不像太子。

    自从昨日在山洞与众猴喝过“猴儿酒”后,黄橙发现身上的伤势好了许多,脚踝变得更有力了,跑啊,跳啊,一点不觉得疼,差不多可以健步如飞。脸上的刀伤,也结痂干巴,一阵阵发痒,似乎长新肉呢。

    出了双华镇,过完十里桥,两人来到二绝山下。这二绝山上有两座高低相同的山峰,分东西两面,东面名唤“藏龙峰”,西面叫作“卧虎峰”,名满北云的武林门派“龙虎门”正是坐落于此处。

    找了半天,两人也未能找到七里洞,东一头西一脚,竟自走到了一处密林之中。此地差不多算个荒郊野外,也遇不上个人打听打听。正自一筹莫展,糊里糊涂之际,忽然林子里飘来一阵烤肉的香气。两人虽说吃过午饭,但眼下日已偏西,连着奔波大半日,肚子早就有些发饿。

    寻着香味,二人找到一堆柴火跟前,一瞧火上,正烤着一只肥美的大野鸡,但周围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二人下马喊了一阵,无人答应,又左右找了一圈,也不见个人影。

    “大哥,咱先吃,完了人要找来,直接赔他银子就好。”黄橙财大气粗,觉得没钱解决不了的事。

    “要没人来呢?”背地里的勾当,铁云钢可不是太赞同。

    “没来?”黄橙想说:没来咱就一抹嘴儿,拍屁股走人呗!但知道大哥光明磊落,见不得这种偷鸡摸狗的肖小行径,于是连忙改口:“没来,也给他把银子留下。总之一句话,咱这算买,不算偷。穷光蛋才偷呢,咱是有钱人。”

    觉得这话有点道理,自己肚子也咕咕叫半天了。拿定主意,铁云钢翻身下马,看了看那大野鸡在火上焦香四溢,遍体金黄,烤得正是时候;油脂扑哧扑哧滴入火中,腾起的油烟香美扑鼻,更是勾得人垂涎三尺。

    黄橙找了根树杈,擦干净,往烤鸡身上戳了戳。“熟了!”然后小心翼翼把烤鸡拿下烤架,放在一张摊开的大芭蕉叶上,拿手轻轻一撕,马马虎虎分作几块。接着,两人往地上一坐,铁云钢取下酒葫芦,两人一口肉,一口酒,吃了个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就在差不多吃完的时候,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骂一声:“好哇!两个不长眼的臭贼,本少爷的鸡也敢偷吃!”不待两人答话,这人飞起来便朝铁云钢一脚。

    黄橙不管踢谁,他自个儿先趴地上了。等抬起头来一瞧,踢人的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;面容英俊,气壮山岱,七尺多的身材,锦衣箭袖,身背宝剑。这少年长得不错,可就是一副小家子气性,让人觉得可惜。

    少年的右脚面正中铁云钢右脸蛋子,眼见身前坐着的大汉一动不动,他多少有些惊讶,一时间脚像陷在人脸上似的,忘了撤回来。黄橙一看,好嘛,铁云钢的嘴巴还在嚼肥鸡呢,竟一点没在乎。

    “嗯?脚真臭,还不撤回去!”铁云钢也不是好脾气的主,见少年半天没动,便有些不大乐意。

    闻言,少年一惊,知道对方不善,忙抽身后撤,小丁字步一站,立好了门户。“你们是谁?为何到此偷吃东西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,铁云钢撑地而起,转过身来。他这身量,这模样,这装束,也极具震慑;平日里,四五岁的孩子一见就哭。少年一怔,咽了口唾沫,看样子也是暗吃一惊。“小孩,说话客气点,什么偷不偷的,我问你,这鸡你卖几个钱呀?”

    吃鸡是黄橙挑的头,本来就理亏,要是这少年客气点,说话上有理有据,那自己吃多少亏也得赔人家。没曾想,这小子直接来横的,他可知道铁云钢是吃软不吃硬的主。这么一来,有理的变没理,没理的倒反客为主,变有理了。为了在道理上彻底站住脚跟,他忙补充:“就是,吃你一只鸡,该多少钱,咱赔你,哪能一上来招呼不打就动手呢!”黄橙有点推波助澜的意思,“为一只鸡就要把人踢死,至于嘛!这是鸡,又不是你娘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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